“在你赶到那栋别墅之前,小柔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供应停滞,还有大量特定麻醉剂的作用,导致没有任何生命现象的假死状态,这一切,都是在小柔送往美国救治之后,才被发现到”而他知道,母亲是有心让小柔致命的,因为,如果再晚一步解救,她的生命迹象就会永远消失。懒
也许那么多年,母亲已经厌倦了服侍伺候一个没有用的活死人…
捷瑜听完整个经过,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该发表什么样的感想,她真的没料想到,一个人可以势利到这样程度,戚母竟然可以为了利益,对一个和自己生活十多年的甚至二十几年的养女下手。
其实话说回来,她还真的是间接害了聂倩柔。
因为戚夫人做这些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嫁祸于她,让她知难而退,自动离开戚圣宣,亦在他们戚家永久消失而已,也许晚一步的话,或是没有戚圣宣的“袒护”,她已经被以一项“谋杀”重罪的控诉而送进监狱。
生活在那样一个无法形容的心机女人身边,还真是如同行走于悬崖边上,稍不慎心,就会粉身碎骨。
不知道戚夫人在下定决心那么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态。
而按照戚圣宣的意思,他的母亲既然能够对养女狠下杀心,自然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把她从他身边彻底铲痕除迹,还有学姐那一方的家人,在女儿怀上戚圣宣骨肉的情况下,同样不会就彼作罢,她则面临着双重危险,所以他没有其他退路可走。虫
但他有没有想过,他那样一个极端的做法,以那么个理由把她送进锋利尖锐的刀口,得到存生的机会更加渺茫无望的多,她几乎没能挺过来,如果不是遇上萧…
其实,他大可以和我她明说,说他没办法保全她的人生安全,让她离他远远的,从此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不再成为妨碍他前进的挡路石,他的母亲就不会有理由,嫌她于不义。
他应该可以看得出,她不是那种死乞白赖胡搅蛮缠的女人,没有那种厚尽脸皮也要强绑住一个男人的心思,只要他一句明白的话。
戚圣宣凌乱的爬爬额前的碎发,再捏捏犯愁的眉心,来回踱了几步路之后,在捷瑜面前停下狂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可以轻而易举做到毫无留恋的离开我身边,但,就算我有那么一点的自私吧,我只想以这种方式让你恨我,记住我”戚圣宣已然没有底气的向捷瑜表达这一复杂且极其俗套的心情。
原谅他不是圣人,偶尔也有不成熟表现的时候。
咋听这种说辞,捷瑜有种可笑也很惨白的感觉,可是过后,她真的觉得,他的这一思想,远比戚允威和苏滕骄来的幼稚...
“很显然你做到了,恭喜你,说实话,从你抛弃我的那刻起,我没有一天停止过恨你,你,满足了吧”
但是现在,她不但做到他想要的,她更学会了一事,就是“远离他”,因为只要接近他,她就会自然而然的处在不稳定状态,因为她永远无法准确推测到,他什么时候又要出其不意的把她丢到“荒山野岭与狼为伍”,面对茫然无助,仓皇失措的自己。
再也不要…
听到这话,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应该哀悼,哀悼他有可能在她心里仅存的那么一点爱,毅然葬送在一个“恨”字上面。
“抱歉,我…”
“不,你不需要向我说抱歉,也许你的做法是对的”至少他的初衷是为她好,为了让她免陷危机,他做了割舍,放手,这一点,她相信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因为那时候,她已能感受到他的悔改之心。
而这段时间,他没有对她少说过“抱歉”这个词,她也知道他有着真心的悔意,但他们现在真正要做的,就是让该过去的过去,各自都应该有新的生活,如果她脑子一热,重新回到戚家,阴谋“历史”一定还会重演,那又何必呢。
“我们就这样吧,谢谢你告诉我小柔的事”至少今天这一趟没有白费,她总算可以放下一个沉甸的包袱。
“捷瑜”
捷瑜往前走的身子,受到限制,因为右手此刻正被戚圣宣用力握着。
手心里传递的凉意,重力、紧致,都让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不甘,不愿...不舍。
捷瑜回过头,一点一点掰开金箍在自己手上的一只大手,一丝一丝挥掉相连,相交,努力让两人成为互相平行的直线。
曾经有爱,有恋,但那些脆弱有限的东西已经在绝望,失望,痛彻中一点点抹平淡去,他不是一个懂爱的男人,她一味坚持,只会令自己埋进泥潭,不见光明,再一次上演没有结果的结果。
况且,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自由,潇洒,就没有理由让自己再受约束,那样会很疲惫,更像见不到光的植物一样难以生长。
戚圣宣五个手指被一个一个伸展摊平,然后目送转身的她一步一步向前踏去,向没有他的未来前进。
脸上渐渐湿润粘濡,抬起头时,才发现那是密麻连绵的雨丝,有那么一刻,他以为“湿濡”是因为自己眼角流下了东西…
刚踏进家门口的捷瑜,身上立刻多了一条大大长长的毛巾,温暖了她的身,但心,却觉得更加寒冷。
萧铭痕站在背后,望着低头前走的妹妹,不住暗骂起罪魁祸首来。
戚圣宣这臭小子,只告诉他捷瑜有可能会被雨淋湿身子,可是雨水竟还能把她的眼睛淋的红肿…
这混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