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梁雪瑞离开了此刻,办公室里就四个人,除了梁雪瑞之外,其余三个男人都很淡定,显然是对于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
梁雪瑞很精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勉强笑笑说:“怎么,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翁杭之不答,而是冲着程烨和沈驰递个眼色,那两人便起身出去了。
现在,就只剩下翁杭之和梁雪瑞,沉闷的气息迎面而来,无比压抑。
翁杭之面无表情,将手里的资料摊开来,放到桌面,指着上边一张照片说:“看看。”
简单两个字,却是犹如寒冰冻人,梁雪瑞微微颤了颤,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陡然间好似呼吸都窒闷了,喘不过气来。
从小到大,梁雪瑞都是家族里每个人捧在掌心的公主,什么时候有过如此丢人的经历?可现在,她只觉得一张脸烧得火辣辣发疼,好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梁雪瑞死死咬着唇,双眼盯着那照片,硬是憋着没有说半个字,因为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此刻在翁杭之面前,她梁雪瑞的面具已经不复存在了,他透视般的目光将她的一切都照得那么清晰。
是什么样的照片有如此强大的震撼力?
照片显然是从监控器上拍下来的,不是特别清楚,但也已经足够看出来是谁了。
“有没有觉得很熟悉的画面呢?这是从事务所的监控器上找到的。在杨舒敏那个案子开庭当天,早上,在事务所里,监控器拍到的。我反反复复看了很多次都没看出问题,最后我发现在一个转角的地方,有一团人影,但是那里角度太刁钻,监控器拍不到那个人的身体,只能拍到影子。初步可以看出这影子是一个女的,可是为了不弄错,我就叫我的一个朋友将监控画面进行技术处理,让画面变得更清晰,这样就看得出来,这个人影,是长发并且穿的是短裙。事务所里只有三个女人,你,iss都是短发,当天她们穿的也都是裤装而非裙子……”
翁杭之的声音冷淡得令人心寒,听他这么逐字逐句说来,仿佛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冷了。
证物掉包的事,难道是梁雪瑞干的?
但是,翁杭之紧接着又说:“这个人影,是那天早上来事务所送外卖,是个女的。当时我和程烨在对面的饺子馆吃早餐,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工作,监控器另外拍到的画面上很清楚能看到你坐在工作间里,但同一时间,那个送外卖的人却不是送了外卖就走,你说,这个人当时是去了洗手间,可洗手间外没有监控,怎么能证实你所说的是真话?最奇怪的是,我让程烨去调查这个送外卖的,却被告知这个人已经不在那里做了,据说是个临时工。”
也就是说,事发的时间,事务所里只有梁雪瑞和那个送外卖的人在,很可能送外卖的人不是去上洗手间而是去了办公室偷换证物,那么是谁指使她做的?在场的只有梁雪瑞,也只有她才可能知道送外卖的人干了什么。
梁雪瑞越听越心惊,手心都在冒汗,但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
翁杭之冷眼睥睨着梁雪瑞,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轻轻敲着,犹如钟鼓敲在她心上。
“雪瑞,经过我的观察,发现你平时的早餐多数都是在家里吃过再来上班的,唯独只有杨舒敏的案子开庭当天你却要在事务所里叫外卖送早餐,这是巧合?那个送外卖的人当天送完你的早餐之后就人间蒸发了,这也是巧合吗?”翁杭之说着,一抬手将那张照片拿开,下边还有一张照片。
翁杭之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凛然的气势太逼人,梁雪瑞几乎是快晕过去了,脚一软,坐在了椅子上,重重地呼吸着,心里暗暗吃惊……翁杭之的气场太吓人了,难怪很多律师都说跟翁杭之同时在法庭上辩护时,站在对立场,都会感到有种乌云压顶的错觉。
梁雪瑞直到现在都没说话,嗓子好像废掉了一样。
“郭丽雅开庭当天昏过去之后醒来就被带去警局了,根据警方得到的口供,郭丽雅说,在开庭前几天,她父亲接到一个匿名电话,那个电话里的人说,有件证物将会对郭丽雅不利,却又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郭丽雅的父亲当时因为已经认定杨舒敏就是行凶伤害他女儿的人,所以他不管那么多,凡事对杨舒敏有利的证据他都要想办法毁掉。郭丽雅事先不知道这件事,是她父亲在她昏迷刚醒来的时候告诉她的。”
翁杭之说的每个字都不带一丝情绪,这样更让梁雪瑞心惊胆战,几乎是可以得出整件事的答案了。
梁雪瑞在极度惊恐之后终于找回了心神,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声音:“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怀疑我吗?你……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你怎么可以为了文筝而针对我?”
楚楚可怜的神情,通红的眼睛,只可惜即使这样也无法激起翁杭之的同情的了。
“雪瑞,我们是律师,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这一点,你我比谁都清楚。刚才我所说的这些,确实还不能百分百地肯定证物掉包的事是你所为,但你也不能排除嫌疑。并且,可以肯定的是文筝跟这件事没有关系。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辞退文筝吗?实际上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之所以辞退她,是因为听到她说郭丽雅的父亲是她的客户,而她为了完成客户的委托才进了事务所。这才是让我失望的地方,是我辞退她的原因。可是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