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看戏,不过就是看着苏幕遮单方面被殴打!
苏幕遮的身子骨看上去比程珈澜弱些,可也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加之曾经练过,无论身体素质还是体力,都是不错的。
即使如此,在苏幕遮面对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也只有被暴虐的份儿。
“啊——”
当男人一脚踩在苏幕遮的背脊上时,隐隐地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微妙声音。
苏幕遮,再也忍不住,喉咙中发出了凄厉的叫喊。
噗嗤!
一口鲜血直接从口鼻中溢出,将他俊颜下的灰色公路,渲染上艳丽的花儿。
周围的人群被渗人的一幕吓到,尖锐的叫声再次响起。
“苏幕遮——”那一刻,薄荷只觉得心跳几乎停止。
趁着程珈澜稍稍出神,薄荷猛地挣脱了他的桎梏,疯狂地跑过去,不顾一切的挡在了苏幕遮的面前。
她不能让程珈澜对苏幕遮下这般的重手,毕竟他们都是程家第三代中的领军人物!
教训苏幕遮的男人没料到薄荷会忽然冲过来,即使已经拼命的收回力道,脚尖还是无法彻彻底底的避开薄荷。
在他的脚尖即将触及薄荷的身子时,横空出现的一只手,轻轻地点在男人的脚背上,又卸去了他大半的力道,才看着那只脚险险地擦着薄荷的手臂而过。
这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一切,薄荷并没有分出注意力去察觉,她的视线被已然倒地,蜷缩着身子的苏幕遮吸引去了。
“苏幕遮。”薄荷微微蹙眉,跪在地上,小心地扶起了苏幕遮,将他搂到了怀里。
“薄……薄荷……”苏幕遮轻声呼唤着薄荷的名字,努力扬起唇角,想要微笑着面对薄荷,让她放心,然而再次涌动而来的鲜血,却让他的打算落空。
薄荷垂下头,看着怀里,唇角不断溢出鲜血的苏幕遮,顿觉浑身也跟着疼起来……
温热的眼泪瞬间覆上眼眶,溢出后滚滚而落。
“别,别哭……”苏幕遮扯动着唇角,想要抬手帮薄荷擦掉眼泪,可胸腔内已然断裂的肋骨,和受伤的内脏,让他仅是呼吸都痛的恨不能直接晕过去才好,更何况是抬起手,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这一幕真感人。”
程珈澜透着浓烈讥讽的声音遽然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啪啪的掌声,下一刻,薄荷的手臂被一只用力的大手抓住,尔后她被一股子巨大的力道扯开,“苏幕遮……”
薄荷尖声哭叫,想要挣脱开程珈澜,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苏幕遮还在吐血这样的念头。
所以并未注意,程珈澜深邃狭长的眼眸中,酝酿着惊心动魄的风暴。
不该这样!
薄荷拼命离开程珈澜,想去其他男人身边的举动,彻底刺痛了他的双眸。
他的薄荷,爱的只有他!唯有他,从来不是别人的!
想要毁灭一切的*瞬间涌上心头,程珈澜搂着薄荷,死死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薄荷……”
这声挑衅的呼唤,充满了对薄荷的浓浓担忧和爱意,这无疑,再度刺激了程珈澜。
下一秒,一道冰冷中,充斥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不要打死,继续打!”
接到命令的男人立刻行动。
其实,一个严重受伤,毫无还手之力的废物,是引不起他兴趣的。
但程珈澜是他的雇主,为了钱,他必须听从命令。
男人弯下腰,一把抓起苏幕遮,双手慢慢举报,直接举过了头顶,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将人狠狠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啊啊!
此时,终于害怕被牵连的人群四处逃散。
而始终无法逃开的薄荷,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幕遮的鲜血再一次染红衣襟,而地面上,再度绽开了殷虹的花。
有一瞬间,薄荷的脑海里是空白的,尔后像疯了一般,对程珈澜拳打脚踢,“你放开我!”
“放开?做梦!”
说罢,程珈澜单手禁锢着薄荷的手腕,直接将她拖入了那辆黑色法拉利。
砰!
程珈澜跟着坐进来,彻底绝了薄荷想逃跑的心思,车门被大力关闭,他闭了闭眼,冷漠道:“开车。”
听到吩咐,不敢怠慢的司机立刻脚踩油门,车子犹如离弦之箭,很快冲了出去。
“苏幕遮……苏幕遮……”
薄荷整个人趴在车窗玻璃上,用尽所有的力气拍打,在渐行渐远的视线中,是苏幕遮护着头部蜷缩在地的画面,他唇角的那抹鲜血,一直定格在薄荷的脑海中,几乎成了她此生永远的痛。
“薄小姐……薄荷!”
轻柔而坚定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像一只穿透了层层迷雾的手,将陷在失神中的薄荷唤醒,带了回来。
一张眼角有着鱼尾纹,不再年轻的温和脸庞,在她的视线内逐渐清晰。
女仆见自己呼唤了多时,终于换来了薄荷的轻轻眨眼,心中顿时充满了担忧。
她在程家老宅当女仆也有许多年,后来被程珈澜的母亲派到了这里,负责照顾程珈澜的起居,即使她偏心程珈澜,此时也忍不住想说,不管薄小姐犯了何种错误,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也不该做的那般过分。
“薄小姐,你……还好吗?”
她好吗?
薄荷缓缓地扯了扯唇角,反应慢了许多拍的大脑,迟钝的运转。
苏幕遮,这个与她相识十四年的青梅竹马,这个不爱了却无法忘记的男人,现在生死未卜,而她又被恶魔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