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再次挥动着铁棍砸飞一只野狼,尽管手臂上多出了一条伤痕,程珈澜却顾不得,他直接将视线锁定在狼王身上,步伐的挪移也越发的有技巧。
智商较高的狼王察觉到程珈澜的意图后,开始缓缓后退,它口中的嚎叫也越发的凶猛,使得狼群自动聚集,以防备护卫的姿态,挡住程珈澜随时的进攻!
缩在只能容纳一人的狭小墙角,薄荷显然是害怕的,她除了在电视和动物园见过活生生的实物,哪里见过这么凶残狡诈的野狼,而且才一小会,程珈澜身上就挂了彩,他毕竟是个人,一个人的体力能跟这么多畜生相比吗?
她努力控制着身子,不要那么剧烈的颤抖,但这并不容易——
满地野狼的尸体,和渐渐变得浓郁浑浊的血腥味儿,形成了一副独特的画面。
薄荷极力的控制着逼到喉咙的尖叫,已然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但,当她的目光触及程珈澜的背影后,就再收不回来了,甚至,慢慢地,把恐惧也忘了。
程珈澜很高,约有一米八七的样子,他看起来消瘦,但跟他多次坦诚相见的薄荷知道,那是因为衣服遮挡而产生的错觉,很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赤膊,让程珈澜结实漂亮的线条无所遁形。
他每次有力的抡起铁棍,肌肉便会鼓起来,不知道怎么弄的刮伤痕迹,纵横分布在麦色的肌肤上。此刻,从毛孔里渗出的涔涔汗水,渐渐地汇聚在一起,尔后,分流成涓涓细流,从那些鼓起的肌肉,红色的伤痕上流过,最后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这一瞬间,薄荷内心对程珈澜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有了新的概念。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程珈澜。
他的俊美,优雅矜贵的气质,堪称富可敌国的财富,显赫背景滔天权势……这些,都无法让薄荷真正的看在眼里,只因为她的心中,固执的将自己定义为被逼迫的,心不甘情不愿,甚至带了点怨恨。
此时,薄荷只看着程珈澜的背影,竟能感觉到心口的心脏正渐渐地急促的加速跳动。而她心中累积的怨怼,也在程珈澜每次奋力挥动铁棍时,渐渐地消失。
程珈澜并不知道薄荷这一刻的质变,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只从狼群中缓步走出来的狼王身上,在他不间断的杀伐下,狼王显然不淡定了。
程珈澜骨子里的血液渐渐沸腾,有期待有兴奋,唯独没有害怕。
他十指紧缩,牢牢地攥紧手中的铁棍,身子缓缓前倾,浑身的每块肌肉,都在刹那间紧绷。
只等待,与狼王交锋的那一刻!
然而,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一直被他护在身后,躲在安全地方的薄荷,蓦地小声惊叫了下。
“啊——”
薄荷望着程珈澜发了很久的呆,反应过来,她的小脸倏尔沾染云霞般的绯红,这是怎么了,竟然跟那些花痴一样,仅因一个背影,就久久无法回神。
她无法昧着良心否认,程珈澜这两天对她的照顾有哪里不好,实际上,当真是尽心尽意,现在又在狼群的攻击下搏命护她……
但,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份无法改变的买卖关系——他买她十年!
仿佛有一层轻薄的灰尘,落在了心脏上,尽管肉眼不可见,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薄荷微微蹙眉,低叹了一口气,视线也慢慢地挪开,然而下一秒,又被吸引了去!
只见,山洞的边缘,先前被程珈澜一棍子挥在地上的野狼竟没死绝。
它慢慢地爬了起来,摇晃了几下脑袋,又停歇半晌,最终将仇恨的目光射在程珈澜的后背上,它压低了前肢,弓起背脊,微龇利齿,一副随时准备扑向程珈澜的样子!
薄荷心下蓦地咯噔一下,正在跟群狼奋战的程珈澜,如果被这只野狼从身后攻击,那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
她不想让程珈澜出现任何意外,先不说,她能不能平安的走出森林,单是在这么多野狼的嘴下,活过今晚,都是件难以预料的事。
她想平安无事,首先程珈澜得平安无事!
想通这点,薄荷顿时坐不住了,她眯了眯眼,小心翼翼地摸起地上五六岁小孩手臂粗的木棍,用手撑着墙壁缓缓地站起来,努力克制着走动时伤口带来的痛感,尽力悄无声息地,一步步接近那只野狼……
一切如同薄荷预估的那般顺利。
但是,她低估了野狼的警觉性,即使受了伤的野狼,若真要死前反扑,也不是她能承受的。
还不等薄荷走近,那只野狼就发觉了有人靠近,它转过头,幽绿的狼眼里泛着冰冷嗜血的光芒,嗓子里,也发出了低低地警告声。
野狼的低嚎充斥着危机生命的威胁之意。
薄荷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因为害怕,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栗,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敢后退,不能后退!
她用力地握住木棍,努力做着心理建设,把举在头顶的木棍直指野狼,做出挑衅的样子。
野狼顿觉威胁,它缓缓地转过身子,显然是先打算解决掉碍事儿的薄荷。
之前看着程珈澜跟野狼战斗的那叫一个干净利索,可等轮到她自己,当她成功的破坏了野狼的企图,让它无法从背后攻击程珈澜时,野狼倏然掉转方向,朝着她扑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那样帅气的动作,还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那朝着薄荷扑来的庞大狼身,像定海神针般,将薄荷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薄荷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