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森然又阴冷,想来所指的看电影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我不去!”薄荷拼命摇着头,甚至不惜自戳心口痛处,“我眼睛瞎了,还怎么看电影!”
她以为提及眼瞎就有用,殊不知暴怒中的程珈澜,压根听不进去!
眼瞎是么,没关系,她还有左耳,看不见,她可以听!
程珈澜无所谓的扯了扯唇角,笑意格外冷漠,“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的。”
说罢,薄荷的挣扎又算什么,当一个男人在意的时候,女人怎么作都是好的。
可是不在乎呢,程珈澜用力拽着薄荷,往外间走去。
“不,我不要去——”薄荷怎肯轻易就范,她挣扎捶打,希望程珈澜开开恩放过她,可她不知道,这般行为只能进一步激怒程珈澜,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男女之间存在着天然的体力差距,可不是言语就能拉近的。
薄荷的身子被程珈澜拖着,始终不肯抬起的脚,在地上划出了两条狼狈的痕迹。
须臾间,薄荷猛然被程珈澜扔到了一处客房的榻榻米上。
摔的七晕八素也不敢怠慢,又以极快的速度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犯傻的缩进墙角,满是戒备的抱住双臂,面对着逞凶的程珈澜,“你别过来哦。”
程珈澜慢条斯理的动作透着说不出的优雅,他缓缓解着衬衫的蓝宝石衣扣,似一点点折磨瓦解她。
俊美男人换衣服的场景堪称美妙风景,可惜薄荷欣赏不到,她脑海里相继闪过的,是昨夜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恐惧。
“程珈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除了会强迫我,还会干什么?”
薄荷忍不住惊叫着激怒程珈澜,此刻,她还不懂什么叫做——
不作,就不死!
“呵……”程珈澜满眼怜悯地摇了摇头,神色里毫无怜香惜玉的味道,见她越发恐惧,他勾起唇,“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吗?”
砰!
失去禁锢的休闲裤,连带着皮带一起落地,发出了轻微的窸窣动静。
程珈澜的身子,精壮颀长,肌理分明,充满属于男人最原始的美感。
何为秀色可餐?
薄荷不知道,眼睛看不见的好处坏处都体现在这儿了,她低声惊叫的同时,还在挥舞着手臂,企图抵抗越发凑近的男人!
挣扎有用?
不,是徒劳的。
不管薄荷怎么抗拒,还是再次被程珈澜扔上了那张榻榻米,那在耳边遽然响起滋啦声,和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沉甸甸的重量,让她心里的那点儿希望刹那破碎。
当逃跑成了一种奢望。
薄荷只得自暴自弃的想,反正就当被狗咬了,且不只被咬一次,再咬几次都没区别,她干脆无视好了。
若是程珈澜知道被薄荷当做了狗,那定要好好在她身上磨磨爪子了。
很快,薄荷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小狗这么可爱,她怎么可以侮辱它。
而程珈澜则是个掌控心理很强的非常态男人。
之所以说他非常态,也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他按了哪里,她只觉得耳边荡起熟悉的轻哼,连带着惹人心颤的音儿。
她倏尔懂了,因着她看不见,他就弄了带声音的玩意让她听,果然睚眦必报,以往的情不自禁,都被程珈澜录了下来,此时此刻,尽数让她听个够!
“我、我不要听……”薄荷脸红,哭音里带着惊慌恐惧,她不知道程珈澜为什么要将那些声音录下来,只觉得程珈澜的行为,让她无法接受。
“可惜你看不到。”程珈澜的语气里满满的可惜意味,带着十足的暗示。
薄荷顷刻间明白,不只是声音……
还,还有画面,他都不要脸的录下来了,当真是……
好过分!
殊不知,在她看不见的天花板上,有个偌大的显示屏,显示屏的镜像上,正好将他们坦诚相见的画面定格!
“喜欢这份礼物吗?”
程珈澜故意往薄荷元宝似的耳朵里呼热气,他发现他每次这么戏弄她,她的耳垂都会轻轻地颤动,然后沾染上粉红的色泽,慢慢地又会爬上绯红,似一朵渐变色的白梅花。而这个过程便如亲眼欣赏花开,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
“好听吧。”他笃定着俯首,呼吸间缓缓地吞吐着一丝异样的温度,半晌后,那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也似乎有了一丝跳跃的火焰。
充满肆意的声音透过耳膜,传递到薄荷瞬间空白如浆糊的脑海里,如同被解除了魔法,安静不过十秒的她,再次剧烈挣扎起来,她想让程珈澜将这些污秽的玩意关掉!
程珈澜岂会让薄荷如愿以偿!
在她终于触及那控制显示屏的遥控器,以为自己会得手的时候,谁知程珈澜竟弹了弹手指,将遥控器扔到了这个房间最遥远的墙角!
希望破灭!
“魂淡!”薄荷疯了般的挣扎,心底喷薄的愤怒爆发出来的力道简直惊人,程珈澜在猝不及防之时,竟被薄荷打了一巴掌。
嘶——生疼!
活了二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被打,程珈澜偏了偏头,舔着嘴角冷笑,蓦地俊美精致的脸庞再次阴翳,“够了!”他双手用力按住了薄荷的肩膀,将她按在榻榻米上,“安静!”
受了刺激的薄荷怎会听话?
现在她满脑子回荡的都是那些个靡靡之音,她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叫的那般媚。
人总想毁掉让自己尴尬的东西,薄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