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模特罢了,她还真当自己是总统夫人吗?你瞧她那副样子,下巴高得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哎哟妈呀,越想越气人!宋以朗的眼光怎么这么差?啧啧,你看到他们俩身上的衣服了吗?一个睡袍,一个浴袍,保不准我们来之前,他们才刚刚结束那什么什么啥的!”
“话说回来,晓北,那酒摔得可真是太好----欸,晓北,你怎么了?”
夸赞还没出口,一回头却瞧见夏晓北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往下落,宣婷立即慌了,赶忙坐到她身旁,“你、你、你、你有话好好说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成这样了?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劝说非但无果,反而令她的金豆子越落越多,急得宣婷连纸巾都来不及掏,直接衣袖上阵,但擦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她掉眼泪的速度。
“你不会是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董恬微给欺负了吧?还是……还是你在担心两百万还不上?”宣婷抓耳挠腮地猜测着原因,最后实在是想不出来,“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有事倒是说呀,对着我哭有什么用?”
虽然只是光掉眼泪不出声,但还不如放声大哭来得畅快呢!
“宣、宣婷。”
“嗯!我在!”见她总算开了金口,宣婷使劲地应喝,一眼不眨地盯着她,以示自己正认真地听着。
夏晓北泪眼朦胧地与她对视,睫毛一眨,又是好几颗水珠子掉下来,然后才慢慢道:“我和宋以朗,结婚了。”
一语毕,四周刹那间安静下来,只余她们身后喷水池的声音。几个字传进耳中后在脑袋中盘旋了几遍,宣婷好似依旧没反应过来一般,对着夏晓北眨巴眨巴眼睛,“你说什么?”
夏晓北吸了吸鼻子,重复道:“我和宋以朗,结婚了。”
“靠!靠靠靠靠靠!”宣婷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霍然跳起身来,瞠目结舌地指着夏晓北的鼻尖,“你、你、你没疯吧?!你怎么不干脆说你和宋以朗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那倒没有。我们还没要孩子。”
她只是因过度震惊而随口一说,没想到夏晓北竟然回答了,而且还回答得那么一本正!宣婷呆愣之余,忽然有点相信,夏晓北,可能真的没在开玩笑。
思及此,她已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而怒上心头,“夏晓北!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面对宣婷的炸毛,夏晓北略有歉意:“不是我故意不说。只是……只是,这是我和他从结婚之初就心照不宣的决定。”
“好啊你,玩得还是传说中的隐婚!”宣婷单脚踩在高出一截的平台上,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母亲质问女儿的架势,“什么时候的事?”
夏晓北弱弱地答:“三、三年多了。”
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宣婷即刻一副被气得头疼的模样,一手叉腰,一手扶着额头来回不停地踱步,“好啊你夏晓北,你瞒得我好苦啊!”
夏晓北:“……”这句台词有些跳戏啦……
“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消化消化!”
被打断后,夏晓北只能默不作声地坐着,一面等着宣婷缓过来,一面却是再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鼻头又是一阵泛酸。
他没说过一句话。无论是看见她坐在客厅里,看见她狼狈地摔倒,还是看见她被董恬微咄咄相逼,直到她离开,他都没说过一句话。
现在,更是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完了,夏晓北,你完蛋了!”方才还在踱步的宣婷突然对着她大声嚷嚷,及时将她的泫然欲泣止住,然而,宣婷的下一句话还是令她的脸色“唰”地白下来。
“夏晓北,你就等着变成下堂妇,哭晕在厕所里吧!”
……
整个采访就这么搅黄了,两人也没商量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能够给老刘一个交代。所幸差不多也到了杂志社下班的时间,她们便决定各自先回去,打算第二天再来解决这件事。
如夏晓北所料,宋以朗并不在家。
然而,她的心情却有些矛盾。一方面,她还没想清楚,过下午一事,她该如何面对宋以朗;但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宋以朗能回来,尽早给她这个做妻子的一个解释。
同时,她亦隐隐感到害怕。
这种害怕,从发现自己爱上宋以朗之后,便与日俱增。而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的问题,也都在最近随之浮了上来。比如如何维持好这段基础并不牢固的婚姻。比如,像宣婷之后所提醒她的,宋以朗对她,究竟是抱以怎样的感情……
自回到家后,夏晓北就把自己锁在工作室里。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呆着的时候,思绪更是漂浮混乱,电脑上的文档打开许久,依旧一个字都没有动。心烦意乱着,她干脆叉掉了窗口,打算上论坛和微博上逛逛。
结果才打开首页,醒目的热门头条便将她的注意力悉数夺去----“董恬微秒删微博惊现男士外套,疑为t总裁宋以朗所有”。
点开具体内容后,进入视线的先是手快的网友截下来的那条被秒删的微博。图片上,董恬微的衣着打扮正是和夏晓北下午在酒店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被红色的记号标出的重点是,她自拍背景的沙发上,赫然放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网友千辛万苦扒出了一张宋以朗的照片,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