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忆儿哈欠连连。说实话,在江南住了十六年,忽然换了地方她真的有些不习惯了。
这边不仅天气干燥,风沙强大,天气也是阴晴不定的。简直比高钰还让她捉摸不透。
好比说早上晴空万里,中午也许就会雷鸣电闪的来场大雨,而到了晚上天气又会像入秋一般,清爽中透着丝丝寒意。
这样抽风的天气,虽然来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可还是不习惯。折腾了几天之后,终于还是撑不住感了风寒。
“阿嚏!”手帕捂着嘴,实在架不住鼻痒难耐,终于还是把喷嚏打了出来,伴随的还有清鼻涕。
喜儿端了碗散发着热气清汤清水的姜汁走了过来,苦着脸抱屈的说:“为什么不宣太医呢?您光喝这东西不吃药,这不是难为自己嘛!”
忆儿用手帕擦去了鼻涕,不在意的笑了笑接过热气腾腾的姜汤,吹了吹喝了一口,烫的直吐舌头,笑着说:“我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在冷宫还不是照样活下来了?再说我不过就是个着了凉,这样的小病请太医,旁人若知道了岂不说我矫情?死不了的,我命硬着呢!”
“呸呸呸,大吉大利好不好。奴婢不过就是一句劝,您这可以说话之后,这一套一套的说辞奴婢说不过,还是赶快喝了吧,然后好好睡一觉,太子妃那边奴才打听过了,今天才从太极殿那边回来累着了,不必去请安了。”
“真的!”忆儿如蒙大赦一般,听话的把姜汤一口气喝掉,听说不用去面对那个矫情的女人,一下子感冒好了一半。喜儿看在眼里哭笑不得,安慰了几句便从寝殿退了出来。
迎面正好看到高钰走了进来,有些奇怪,门口的小太监怎么也没有来通禀一声,这会主子还穿的随意,冒犯了怎么是好?
端着汤圆屈膝跪下:“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高钰本打算往里走,应了声无意间扫到了喜儿端着玉碗,诧异的皱眉询问:“一大清早的这喝的是什么?味道如此呲鼻。”
“回殿下,主子出到齐国还没适应这边的天气,昨日贪玩淋了雨,染,染了风寒。”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却不可闻了。
高钰听说了之后面沉入水,呵斥了声:“胡闹,病了不请太医诊治,怎能自己胡乱医治?你下去传我旨意,叫太医来灵犀园,如实说。”
“是!”
喜儿走后,高钰站在院子里张望忆儿所在的方向,远远地就听见清晰地喷嚏声,还有隐约的抱怨:“什么鬼天气啊?就不能正常点吗!以前怎么没觉得北方的天气这样变幻无常啊?”
还挺有精神的,高钰勾起嘴角笑了笑。但有些不明白,为何她会那样说,难道她以前来过北方吗?没道理啊?
困惑的摇了摇头走了进去,守门的小宫女见到高钰吓得跪地请安,大气都不敢喘。无视她们,只是随口让她们起来,随后大步的走进了寝宫。
忆儿一早感冒,有些浑浑噩噩的迷糊,早上只是穿了简单的罗裙,并未打扮也没有任何的点缀,只是很随意的躺在摇椅上看书。听到门口有动静惊讶的坐起来懒懒的抓了抓头发,喃喃道:“一大清早的,就来找麻烦真是晦气!”
再看自己这身随意的装束,打扮是没时间了,也只能随遇而安了。
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地青丝,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站起身迎了出去,不管怎样不去在意,毕竟现在自己是他的妾,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的。
站起身还不等迎出去,却见高钰已经面带微笑的站在了门口,许久不见的微笑挂在脸上,眼中还流露着担忧和惊喜。
素颜的忆儿就像他们初始见面的那一刻,自然大方。伸手扶起忆儿,关心的说:“得了病为何不宣太医?”
忆儿好笑的说:“这样的小病也惊扰太医,岂不矫情?臣妾可没有那么金贵,也不想被人抓住话柄背后戳脊梁骨,说三道四。”
自从自己三番两次的让忆儿受阻,她说话的口气总是有意无意的刺激他,哪怕已经习惯了可听着还是有些难受。
忆儿吩咐下人上茶,亲自端过来送到高钰面前,然后随意的坐在高钰的对面,语气冷淡的说:“殿下才从太极殿回来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不知找臣妾何事?”
何事?没事,只是想来看看。话在他心里重复着,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没什么,只是听庆说了前两日发生的事情,所以来看看。”
忆儿了然的苦笑,端起茶展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侧头望着他问道:“原来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不知有何要如何处置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