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皇帝看向落烟儿,似是在询问她,既然秦云初只是说像,那便是说不是艾草?
“可否请郡主告知,这糕点之中究竟加了何物?”秦云初问道。
那老嬷嬷与陆太医互相看了一眼,难道不是艾草?老嬷嬷看着落烟儿清澈的眸子静静的直视自己,心中寒意更甚,暗道不好……看来这次贵妃娘娘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了……
“乃是杞叶。”落烟儿淡笑,回道。
“哦!对……对!老夫怎么说这味道如此相似!原是杞叶!”那秦太医面露微笑,神情略有些激动。
“秦云初……”皇帝唤道,“那这糕点之中究竟有没有艾草?”
“确是没有艾草!”秦云初笃定的回道。
“那这糕点中可有与海参相克会致使人中毒之物?”皇帝又问道。
“这杞叶虽与艾草气味相似,但是药理却是完全不同,郡主这糕点中并未有与海参相克之物。”秦云初躬身答到。
闻言君子蕙兰终是放松了下来,略带欣喜的看着落烟儿,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中掩藏着愧疚,落烟儿见她如此,心中叹息,朝她宽慰一笑……
“放肆!”皇帝却是闻言震怒,他一掌拍在圆木桌上,将那桌上的茶水震的四溅。
“父皇息怒!”君子蕙兰上前劝慰道,如今也只有她能对盛怒的皇帝劝慰一番了。
其余人等,尤其是那陆太医以及老嬷嬷均惊恐的伏跪在地,额角冷汗潺潺,讪讪不能言,他们谁都不曾想到这糕点中竟然没有艾草……
“陆子进,如今你来给朕解释一番,为何这糕点中竟是没有艾草?”皇帝龙目灼灼,慑人的目光直直扫向那伏跪在地的陆太医。
“皇上……老臣……不知!”那陆太医花白的胡子都已贴在地上,如今这颤颤巍巍的模样哪还有适才言辞凿凿的坚定气势。
一旁伏跪着的老嬷嬷此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八宝珍糕’中竟是没有艾草?
“陆子进,你可知罪?”皇帝温润的声音在陆太医的头上响起,只是这话中的内容却让他如坠冰窖!
只是如今却是……没有法子了!欺君之罪……呵!还有旋转的余地么?
他将目光投向那锦门之内,他知道,那人此时定是在关注这外间的情况,心中暗自无奈叹息,复又将目光转向了老嬷嬷,眸中一片恳求之色,嬷嬷微微颔首,那陆太医似是得了保障一般,眸光坚定,“微臣……知罪!”他额头轻叩,已然认命。
“好!好!好得很!”皇帝似是气急,“来人!给朕……”
“皇上!”落烟儿出声道,“臣女有话要说!”
“何事?”皇帝的声音略趋平和。
落烟儿看了一眼仍匍匐在地的陆太医,心中不忍,适才她已将他的神色瞧的明明白白,想必他也是被人逼迫的,况且如今自己也无事,此事能不伤人命便不伤罢!
她直视着皇帝,坚定的望着他,“此事不能全怪罪陆太医。”
她话一出口,其余几人均是面带异色的望着她,尤其是陆子进,怔怔然忘了言语。
“这杞叶与艾草的气味极其相似,若是仅凭闻这气味的话很少有人能够认出来,陆太医许是为贵妃娘娘诊治过于心急了些,才会有此失误,望皇上开恩。”
皇帝沉吟,目光灼灼盯着落烟儿,落烟儿只觉如芒在背,却仍坚持那个跪求的姿势。
不管最后皇上究竟会不会彻查此事,但是落烟儿还是不愿见有人因她丢了性命,说她天真也好,没说她痴傻也罢……见识过战争厮杀的她虽是不惧怕死亡,却比他人更在意生死!
“陆子进,你有何话说?”皇帝轻吐一口气,朝那跪着的陆太医说道。( $>>>)
“微臣一时不察,望皇上开恩!”他朝着皇帝又是一拜,任何人在生命危急关头,总会惶恐,总会想尽办法保全性命……
“既然这糕点之中并没有艾草,那贞贵妃究竟是何缘由腹痛昏迷?”皇帝龙目微眯,一向温和的目光中露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微臣……不知!许是……误食了其他含有艾草的食物。”陆太医沉声,跪在地上身影似是有些隐隐摇晃。
皇帝轻叹,此番情景他大概也能猜到是为何了!只是难为了那孩子,竟有如此玲珑剔透般的心思,他看向仍安静跪在地上的落烟儿,道:“烟儿先起身吧。”
“谢皇上!”落烟儿起身,杏目盈盈犹带几许明媚的气息。
“传朕旨意,太医院陆子进年事已高,药理难辨,失责于太医一职,险些酿成大祸,其罪难赦本该处斩以正医理之风,念其旧年曾为太医院效犬马之劳,朕心难忍,责令即刻革职降为庶民,永世不得入宫!”
“草民叩谢皇上隆恩!”陆太医老泪纵横,本以为定会永隔人世,不曾想只是革了官职,他望向落烟儿,朝她也是叩首一拜,“草民多谢郡主大恩。”
落烟儿诚然接受了他这一拜,她救了他一命,受他这一拜也是应该的,况且这样也能让他心中好手一些罢。
陆太医走后,室内又沉寂了下来,皇帝屈指轻叩桌面,老嬷嬷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直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似是随着那咚咚咚的敲击声一同响了起来。
而立在一旁的君子蕙兰也是一脸的忧虑,若是父皇彻查此事的话……那母妃……君子蕙兰心中有些郁郁,为何母妃竟是这般的不喜烟儿呢?
“贞贵妃可有好点?”皇帝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