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我们被围的讯号,他们都赶过来了,见到统领平安无事,我们就都放心了。”紫韵旋兴奋地向金秀宗表功。捆奴军赶来救援时,他抵挡不住,不得已向外围的友军发出了特级求救信号,十一名佐领各率人马赶来救援,里应外合杀退捆奴军,再次占领了山南指挥所。
黑凤头的编制以佐为基本单位,一佐一百人,以佐领统军。
金秀宗无可奈何地望了眼紫韵旋身后的十一名佐领,黑凤头的高级将领尽数在此,精锐尽数在此,这回有好戏看了。
“都来了?”
“都来了。”
见金秀宗眺望远处,紫韵旋会错了意:“我们虽被包围,但他们兵力很弱,突围出去,很简单。”
“混蛋,没看出这是个陷阱吗?”
金秀宗身后的白衣蒙面人终于忍不住怒骂起来,声音很尖锐,是个女人。
紫韵旋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支吾了两声后问道:“李茂呢,杀了李茂了吗?”
“这是个陷阱,我们上当了。”
金秀宗只能承认失败,工匠开门的时候,他把入口处的其他两道门也检查了一遍,一道门已被乱石堵死通道,另一道门则是假门,拉开门就是石壁。
“他们从密道撤走了,通道被封死,我们被困在这了。”
“我们杀出去。他们不堪一击。”紫韵旋满面不解,大声跟金秀宗争辩起来。
“闭嘴,蠢货!”
金秀宗身后的女子再次厉声呵斥,紫韵旋不敢吭声了。
一名小校穿过人群,单膝跪在金秀宗面前,将一封信交在他手上,金秀宗看过,默思片刻,道:“大佐领、紫韵间和十一位统领进洞里来议事,其余人上墙进屋,就地待命。”
众人轰然应诺,金秀宗以保密为由,下令将仓库大门关闭。转身直奔山体深处那个装满火药的洞厅,他坐在一口装满火药的木箱上,低下头,沉默不语。
众将面面相觑,紫韵旋鼓足勇气正要问话。
蓦然之间,地面剧烈颤抖,山体摇动,轰轰之声由远及近,将半个东高山都翻了过来,洞厅里烟雾弥漫,碎石乱飞,形如末日。
山崩地陷,日月无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半座东高山连同山上的指挥所都飞上了天。
爆炸的余波刚刚停歇,五百捆奴军、三百黑虞侯、两百佩刀军便上了山,在残垣断壁中搜索活人补刀,奉命赶来的第一师第二旅、城防警备局、保安局和第三师一个营、第二师两个都则在东高山的外围织成了一道网,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一炷香的时间后,山上尘雾消散,有人在山顶发出了安全信号,李茂道:“我们去会会金秀宗。”
众人劝他不要动身,可将金秀宗带来审问。
李茂叹道:“来者是客,面子还是要顾的。”
精心修建的上山石阶已荡然无存,临时清理出来的山路并不好走,秦墨和陈小艺扶着李茂艰难地攀上山坡,来到旧日仓库入口处。爆炸冲击波至山体滑坡,将入口的铁门掩埋了起来,一时无法打开,工兵们正在抡铁镐开路。
李茂向山下望了眼,不觉心惊肉跳,一声巨响后,东高山成了一堆碎石山,又望了望停在洞前空地上的数百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心中更是感慨。他转身对于道士说:“恭喜你,终于让你研究出了大杀器。”
于道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半晌,方道:“我炼丹失败炼出这东西,你说要开渠炸石头,我才拿出配方献给你,我的本意是拿来造福众生的,被你用来杀人,岂是我的本意?你这么说是要折寿的,我不必你来恭喜?”
于道士言不由衷,当初设计用炸药的正是他。
秦墨嫌工兵动作太慢,问于道士:“道长,你的炸药还有吗,来一箱,我把这门给炸了。”于道士道:“善哉,善哉,洞里都是火药,你想他们死吗?”
秦墨笑道:“你那火药怕是已经失效了,外面炸翻天,它为何不炸?”于道士道:“胡说,我的炸药怎会失效?是你们老大不让我点火,自然不会炸了。”
正嚷着,铁门开了,一股浓重的烟尘滚了出来,呛的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卒剧咳不止,涕泪交流,狼狈万端。
秦墨叫道:“完蛋,金大统领八成给呛死了。”
于道士嗅了嗅,道:“里面没炸,这是山体震动时落下的灰尘,得赶紧救人,这烟尘大重也要死人的。”
金秀宗、紫韵间、紫韵旋和十一位统领被救出来时,除了紫韵间尚能挣扎起身外,其余的人都只剩一口气了。
她冷冷地向李茂说:“如夫人在西甲营南面的马汊河磨坊。”言罢侧过脸去,再不肯多发一语。紫韵间容貌极美,身材更是撩人。只是眸如蛇蝎,望之使人心寒。
李茂挥手让人将她带走,派了陈小艺前去救人。当初是陈小艺献计让金秀宗撤进山洞,保住了性命,他是个明白人,赶紧道出兰儿的下落,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王念复此刻就侯在山下,原先李茂恐他善心勃发乱救人,没同意他上山救人,此刻却有了他用武之地。秦墨亲自下山去把他接上来。
金秀宗被救醒后,跟李茂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国王受奸臣蒙蔽,铸成此错,本心无意与贵国为敌。我也不愿意与贵军为敌,奈何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李茂挥挥手令将人带下去养伤,秦墨兴奋地跟李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