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睡去,衣巧紧挨着她,老实了一会,忍不住又把手伸了过去,席沐不动声‘色’地一抬手臂,把她的手夹住了,似铁钳一般紧,衣巧挣不脱,‘摸’不着,无可奈何只得乖乖睡觉。
这一晚李茂和秦墨在柴房里喂了一夜蚊子,四更末,二人刚昏昏有些困意,忽然感觉土墙在颤抖。秦墨惊叫道:“地动,地动,房子要塌了。”
却见李茂正瞪大眼睛盯着身侧的一截土墙,秦墨也不吭声。
有人在土墙上打‘洞’,手法熟练,瞬间‘洞’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左右正打望,忽见李茂和秦墨正不怀好意地瞅着他,那人忙道:“休要误会,我是来救二位的。”
秦墨咳嗽一声道:“你们什么来路?”来人笑道:“好人,我们是好人,敢问哪位是李茂?”
秦墨咳嗽了一声,那汉大喜,道:“您就是李茂,小的就是来救您的。小的这就给您解开绳索。”
秦墨道:“先给秦将军解开。”
那汉望了眼李茂,笑道:“也好。”
说话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枚‘精’巧的小剪刀,手脚麻利地为李茂除了牛皮绑绳,又在李茂的监管下为秦墨除了牛皮筋绳。二人手脚一顺,李茂劈手一掌打昏了那汉。
秦墨悄声问:“这厮什么来头?”李茂道:“他不是说了吗,他是好人,是来救咱们的。”秦墨道:“那你为何打晕他?”
李茂搀起秦墨,不走盗‘洞’,却开前‘门’而出,廊下的看守因李茂二人一夜没睡害的他也没睡成,此刻刚刚睡下,听得‘门’闩响,急起查看,早被李茂一掌打晕。
李茂丢下秦墨,拣了把刀,说:“我去去就来,你别跟人横。”
秦墨道:“没良心的丢下我,我还敢跟人横,我装孙子都来不及。”
李茂不理他在那唠叨,顺着游廊角‘门’一路‘摸’过去,一时到了主人房,大风档在赵州的势力很大,这所宅子外紧内松,主人房前并无人守护,李茂用刀点开‘门’闩,蹑手蹑脚‘摸’进去,本料有一场‘激’战,却不想一眼望去,让他面红耳赤,不敢直视。
宽大的主人‘床’上,薄若蝉翼的纱帐内,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叠股‘交’臂正相拥而卧。
李茂悄悄拿走‘床’头的兵器,抄起桌上的端弩,低声喝道:“把衣裳穿上。”
二人猝然从睡梦中惊醒,却也不惊慌,只是拉过薄毯掩住身体。
席沐沉声道:“你想怎样?”
李茂道:“穿上衣裳跟我走。”
“若不跟你走呢,你杀了我们?堂堂左龙骧军的大将军闯进‘女’子闺房,暗施偷袭,杀了两个赤身**的小‘女’子,你好大的威风哟。”
席沐趁衣巧和李茂饶舌之际,悄悄地把手伸进枕头下面,那里放着她的一对铜钗。她非但箭‘射’的极好,更是有名的飞刀高手,一支铜钗便是一件杀人武器。
咄!地一声脆响,一支羽箭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的中指和食指之间。
席沐惊惶缩回手,面若灰土。
衣巧跃身而起,从容地穿起了衣裳,李茂不敢直视背过脸去,席沐领教了李茂的神箭也不敢再造次。
衣巧穿好衣裳,跳下‘床’,望着李茂冷冷地赞道:“箭法不错。”
李茂挟二人做人质,那边秦墨却被彭拜拿作了人质,小厮谨遵李茂的叮嘱,没做丝毫反抗,因为无条件配合,也没受什么委屈。
四人相对,彭拜将一柄弯刀环在秦墨脖子上,威胁道:“把人放了。”
李茂用弩机顶着席沐的后脑勺道:“一命换一命,我不说第二次。”
彭拜看看席沐,望望衣巧,犹豫不决。
衣巧道:“放了我沐姐姐,我跟你做人质。”
秦墨忙劝彭拜:“这笔买卖很公道的,我看就这么办吧。”
‘交’换了人质,李茂又要了三匹快马,秦墨骑一匹带一匹备用,李茂和衣巧骑一匹,又令众人将马厩里的马放走,马走上街道瞬间被人哄抢一空,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想买匹马谈何容易?众人无马自也无法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