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酒和画
在我拿到那套亚历山大金币后,剩下的几件藏品都没有再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兴致乏乏的看着其他几位买主对着一封信件,一个首饰盒和一条红宝石项链争夺的不亦乐乎。意外的是,布兰登也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兴致勃勃,他没有关注台上竞拍的物品,反而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菲尔德先生,我觉得我有见过刚才那个和你竞拍的男人。”他突然对我说,“您对他有点印象吗?”
我仔细思索了一阵,试图从我浅薄记忆里挖掘点什么出来,但最后一无所获,“我还是确定我没有见过他,那个人长相十分有特色,如果我见过他,一定会对这个人相当有印象。”
“那么,也许是我在纸面的资料上看过他的照片也说不一定。”布兰登说,“毕竟我看过很多关于您的竞争对手的资料,也许他是其中某家公司的领导人。”
“有这个可能。”
这样一想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对方看我的眼神不对,我的商业对手还是很多的,无论在金融圈还是在电商圈,我的成功肯定要伴随着其他人的失败,所以不是所有人都爱我爱的像看见美元一样。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乐意看见我在美国过得顺风顺水。
“不用在意他。”我不想让这种人毁掉我和布兰登单独相处的时光,“快看布兰登,是雷曼《无题》,老天,它真美是不是?我一定要把它买下来挂在我的书房,真希望这一次不要超过我的预算了,亚历山大的那套金币已经让我花了比预算近乎一倍的钱,我本来是想以七万美元拿下它的。”
“我还以为您一点都不感觉肉痛呢。”布兰登嘀咕道。他仔细看了看助拍师,“这幅画看起来就像我家的墙壁,因为刷过数次而有点凹凸不平。而且它完全是白色的,什么图形都没有
……您确定这真美到能让您天天想看见?”
我对他的不解风情感到痛心疾首。
趁着拍卖师开始介绍这幅画,我和布兰登商量了一下我们的报价,我的估价是150万美元到300万之间,如果有人出价比这高,那么我只能忍痛放弃这副雷曼的作品,不过这个数字还是让布兰登觉得难以置信,他的年薪只有30万美元,他表示如果是他而不是我想要这幅画,那么他需要不吃不喝的工作十年才可以买得起。
我对他这句话忍不住浮想翩翩,其实我想告诉他,如果他同意和我在一起,他可以完全不用工作十年就能享受到一掷千金的待遇,我可以给他付钱,任何钱都可以,别说是给他买张画,就算他要我给裘德洛买个像帕里斯希尔顿家里那种价值三十万美元的狗屋也没问题。我绝对不是那种会对情人花钱感到心疼的男人,但我不确定我真的这样说他会不会立刻给我一耳光,布兰登可是连来拍卖行都镇定的穿着运动衣的男人。
也只能是想想了,我安慰自己,布兰登如果那么肤浅,我又怎么看的上他呢?
回过神来,布兰登已经把注意力投向拍卖台了,他虽然不解这幅画的高昂价值,在竞拍开始后还是很尽职的履行他举牌的工作,这幅画一出场的起拍价就是十万美元,秒杀了前头的一切藏品,然后在众人的推动下,它又很快炒到了50万美元,而人们还在不停的往上加,这时候的竞争者不止是拍卖行在座的客户们,还有很多电话买家,他们大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我甚至还能听到一个有个交易员用意大利说话,然后转头用英语和拍卖师报价,他一口气就加了近乎五万美元。
“看起来竞争很激烈。”布兰登说。
“但愿我运气好点吧。”我耸耸肩膀。
我很理解雷曼这副作品的火热,毕竟这是一幅优秀的作品,不少美术商都对它估价不菲,但看到如此火爆的反响,我还是有点担心,其实这时候的我手头并不宽裕,能够动用的资产不足千万,放在以往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加价,只需要事后向父亲或者两个哥哥要钱就行了,但是现在我却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恣意妄为。
逼升至250万大关,我的心也吊在了嗓子眼里,生怕一不留神,我就和这幅画失之交臂,好在老天终于究眷顾于我,让我290万美元的天价拿到这幅画。等交易落锤后,布兰登看了我一眼,“您觉得它以后会超过今天您付出的金钱吗?”
“当然,我预计在十年内这幅画的售价会超过 万。”我在大起大落后美滋滋的道,“不过在短期我是不会把它卖出去,我要留着自己欣赏,等雷曼先生过世,对不起,这么说有点不尊敬,但到那时候我才会考虑把它卖出。”
“狡猾的商人。”布兰登一边说,一边又用手机查询雷曼的年龄。
之后的几件藏品一件比一件珍贵,只是我没打算把它们入手,布兰登知道我最后关注的是1623年在奥拉纳亚酒庄出产的红葡萄酒,而这件藏品是整个拍卖行最后压轴出场的拍卖品。
当然,压轴出场倒不是说它价格有多么贵——无论多珍贵的葡萄酒,终究是葡萄酒而已,怎样都不会比雷曼的画来的贵。但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1623年奥拉纳亚酒庄出产葡萄酒,奥拉纳亚酒庄是意大利最古老的酒庄之一,它地处利维诺省的宝格丽地区,拥有大海和火山互相影响的优质土壤,葡萄的种植业和酿酒业都异常发达,而1623年又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好年份,那一年风调雨顺,阳光和雨露都十分充足,葡萄大面积丰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