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距离她好近好近,声音也如大提琴般悦耳动听,“绾绾,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根本不适合撒谎。你想骗我,但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你明明就是对我有感觉。”
她索性也豁出去了,唇角弯出一抹自嘲的笑,“是,对你有感觉又如何?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她的手揪着他身上的浴袍,有点儿紧张,“说明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都有了未婚夫了还对你有感觉,是吗?”
听到她的话,他的眉间铺了一层厉色,反身将她压在沙发上,避开自己受伤的手,盯着她:“你对他根本不是爱!你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我!”
邢绾似乎对他的说辞很无奈,“这种说法你告诉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存在好不好?”她退一步讲,“好,就算是它存在,我爱过你,我很爱很爱过,但也不代表……过了这么久,我不能移情别恋吧?我就不能喜欢别人吗?”
她看起来很平静,“我们应该分开了很久吧……不然我不可能对你的印象一点儿都不深刻。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为什么还要一直喜欢你啊?有大把追求我的男人,有把我捧在手心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想着一个……根本不在我身边的男人呢?”
他手上的劲力有少少的放松,似是因为她的话而动容了,邢绾趁着他失神的间隙从他的身下钻了出来,站起身准备把医药箱还回去。
他还是有理智的,他还会听她的话。
“顾夕玦,或许我爱过你。但我现在很清楚,我爱的人只有一个,他叫做米恩,他对我很好很好,好到……我不想错过一个如此珍惜我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儿,请你……自重。”她的这些话像刀,一下一下凌迟着他的心,“顾先生,你是顾氏的掌舵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顾氏,你也不想插足别人的感情当一个第三者吧?那样的话,对你不好,对我不好,对你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更不好。”
她言尽于此,最后多说了句:“你不想你辛苦了这么久的心血付之东流,就别再来招惹我了。你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怎么做才是对你最有利的。”
她本想提着医药箱离开,却听到他在身后打了一声喷嚏。
她转过身看向他,他侧躺在沙发上,毫无生气。
被他吓了一跳,“你,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她眨了眨眼睛,想着他好像到现在还没有洗个热水澡,又有点愧疚,“你等一下,我下去问一下前台有没有感冒药,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她离开后,男人睁开了眼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不是很热,应该不是发烧。
他从沙发上下来,去卫浴室洗澡。
……
邢绾匆匆的刷了房卡从外面进来,在套房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他,卫浴室里也没有声音,“顾夕玦,顾夕玦?这人到底去哪儿了啊……生着病呢乱跑什么跑啊……”
“在这儿。”卫浴室里传来他的声音,把邢绾吓了一跳。
话音刚落,便看到他拉开卫浴室的门出来。
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想走过去顺便把感冒药给他,然而刚转过身看到他,她的脸蛋儿一下子涨红了,忽的转过身,“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他似是头疼的抬手抚了抚额,走到床边儿撩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
“暴_露狂!谁准你这样的?你不知道我会回来的吗!”邢绾都要抓狂了,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啊?
男人闷声,在床上翻了个身,“我知道你会回来,但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回来。衣服都湿了,你让我穿什么?”
“……”邢绾。
说的也对。她去卫浴室看了一眼,他连刚才穿的浴袍都给弄湿了。
给他把感冒药泡上,她端过去放在他床头的桌子上,拍拍他的肩头:“那个……感冒药我给你冲好了,你记得喝。”
她转身,却听到他说:“不喝,我没事。”
邢绾拧眉,又转过身看向他:“我给你拿来,又给你泡上,你喝了怎么了……而且以防万一嘛……你是大老板,感冒了可怎么行,怎么工作啊?哦对了……说起工作,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烦不烦?”他是真的烦了,翻过身,一双鹰隼的眸盯着她,“我是真的没事,不用你操心了,懂?”
“我不懂!”她环抱双臂,站在那儿,“你快喝,不喝就不能睡,我就在这儿守着。反正现在雨没停,我也不能出去考察,就在这里跟你耗着。”
顾夕玦似乎觉得心烦意乱的很,双手一撑从床上坐起来,大掌划了划还湿着的发丝,靠在身后的抱枕上,“你是不是搞错了?你都说了让我自重,那你就不要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来了好不好?”
“我这样做很正常吧?你若不是因为我,也不可能变成这样,我当然要对你负责到底了,怎么就成了……做一些让你误会的事儿了呢?”
顾夕玦勾唇,似是觉得无奈的看了看旁边,复而又看向她,薄唇仍旧是没有一丝血色,“我来这儿,也不是因为你。救你,是我自己自愿的和你无关,所以我变成什么样子也和你无关。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说了,你不喝药,我不会离开。”她把前面的都当做耳旁风,回应他的最后一句话。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去,抬手放在唇边咳了两声,眉宇都拧到了一起。
“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