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还没反应过来,没有消化他竟然真的从窗户那边进来的事实,他就已经迈开脚步走到她的身前,眸光沉沉似泰山压顶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不敢看他现在逼人的视线,双手撑在床上想要往后挪一挪,却被他的长臂直接揽了过去,娇柔的身子被他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刚挣扎了两下耳边传来他不满的声音,“躲什么躲?”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她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索性也不去白费力气,只是瞪着他。
“这不是重点,”他空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漆如水墨,盯着她,“重点是谁准你不打一声招呼说走就走,嗯?”
她侧过头,躲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往他的怀里埋了埋,好闻的男性气息流入鼻尖,眼眶没由来的湿润了一圈。
她不吭声,他只是抱着她,呼吸凑到她的耳畔,灼烫的温度熨着耳根,“那些话,你还是听到了?听到多少,告诉我。”
她一直在纳闷他到底在跟她说些什么,她到底听到了什么?要他不依不饶的非要追着她问,还要不惜费这么大力的进来,把她从床上捞起来逼问。
“我到底听到了什么让你迫不及待的非要现在问我?难道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什么?我知道了,你要把我灭口吗?”
她不像是在说谎。
如果说这一番话是假话的话,那么她的演技未免太好,让他竟也看不出半分破绽。
她是在装傻吗?还是不愿说出口。
在他的怀里休息了一会儿她伸手推着他的坚硬的胸膛,声音还染了几分的淡漠,和……听的并不明显的醋意,“你不是该去陪着她了吗?不用管我,我懂水性,掉进去灌了几口水而已,根本没有什么。”
被绑架之后她应该被这种状况吓到了,醒来之后如果没有熟人陪着那种感觉真的会让人从心底里心慌,这艘游轮上,除了陆霆琛,她大概谁都不认识。
他刚才着急过来想要收拾收拾她忘记了把窗户带上,外面的寒风一阵一阵的飘进来,让室内本温和的温度下降了几分。
将她扔在床上,他站起身走过去将窗户关紧,又将她堆在门口的那堆东西踢开,拧眉。
到底是有多不想见到他?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搬这么多东西堆在门口。
走到床边,一手撑在床上,一手伸过去覆在她的额上,有点热,是要发烧的预兆吗?
她有些烦躁的将他的手臂拍下去,一动也不想动,他把她扔到哪里扔成什么样就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躺在那里。
伸出双臂将她捞过来,一手撩开被子将她放进去,低首凑近她的脸蛋儿,“难受吗?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他的声音突然温柔的不可思议,她睁开晶亮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一副‘你要对我做什么’的样子?
刚才还怒气冲天的,现在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其实,她蔫蔫的状态绝对是浇灭他怒火的最凉冷水,从窗户钻进来看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就已经软了一半,剩下的,多半是无奈。
“陆霆琛,你别管我了……你还是去看看她吧,从刚才就一直在……”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突然凑近的俊颜,轻而柔软缱绻的吻,他微凉的薄唇静静贴在她的唇上,与深海内的那记深吻不同,这一个太温柔,温柔到她不想拒绝。
让时间停在这一刻也好。
大手覆上她的发顶,轻轻地揉了揉她半干的发丝,声线干净低沉,“你是我老婆,该陪着谁,我很清楚。”
陪着她,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沈画晴,应该是由顾夕玦陪着她,顾夕玦不在,就只能让卫擎代劳了。
有的时候这个男人真的温柔绅士的让人找不出一点点的瑕疵,不过有的时候也能让人恨得牙痒痒,她想上去挠两下他千年不变面无表情的俊容,也只能是想想。
她低垂着眸,双眸没有生气的轻眨着,他撩开被子也上了去,半撑在她的身边:“睡一会儿吧,从刚才就开始闹腾,怎么就有用不完的力气呢?”
她的确疲惫的很,但却怎么睡都睡不着,碍于上方灼灼的躲不开的视线,她只能抬手,在眼皮上横了一条手臂。
他轻轻弯了弯唇角,抬手捏住她的手指,“睡不着?”
她突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抿着唇说不出一句话,眼眶里的泪顺势滑了出来,晕湿了柔软的枕头。
她不开口,他也不强迫,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再瞎折腾。
不知道这次掉入刺骨冷的海水会不会有寒气入体,虽然时间不长,后来又让她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但回去还是要让严恪给她全面做个检查。
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一开始看到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气也渐渐消了,之所以带戴挽云来不过是巧合,就算不是她也会是别的女人,但绝对不会是她。
最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即使之前算计好,竟然还是发生了。
一切完全出乎意料。
凡事遇到她,肯定会有变故,一切来得都让他措手不及。
一根手指挑起她的发丝,声音清淡洒在她的耳畔,“这次还了他人情,下次不许和他再有任何牵扯,知道吗?”
迟御行向来喜欢和他对着干,他不带她来,他偏偏就要带她来,让他失算让他不舒服,就是目的。
他才不管会伤害到谁。
“我说了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