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付江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会派人继续追来,但是一路上都相安无事,直到进入安阳府的地界,诸葛霜等人也没有再遇到任何追兵。
骑在马背上,诸葛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眼神之中有那么一丝的黯然,如今付江龙知道了这件事情,徐少卿在飞鸿府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可惜现在无能为力,也帮不了任何忙,而且最为让诸葛霜愧疚的是,付江龙所有的罪证都无法放到凌天翔的面前。
苏沫不会允许,北冥玄更不会允许,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将这份最罪证呈现到凌天翔的面前,因为现在的形势,无疑是最好的,无论哪一方倾斜过大,都会对北冥玄现在的形势感到不利。
曾一鸣知道诸葛霜现在在想什么,驾马与诸葛霜并行,叹了口气道:“世事难料,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少卿白白的受这一份苦楚,终有一日,我们会带着铁骑,踏平平阳王府。”
诸葛霜微微一笑,眸子里的闪过一道火花,抚摸着骏马的头,感受着那鬓毛的柔滑,喃喃自语:“一鸣兄说的极是,那我们回去吧,此番还不知道有多少困难再等着我们,山水有相逢,再会了。”
“不去我那里坐坐?”曾一鸣淡淡道,已经到了这个年纪的他,除了生死,已经很难在心中泛起大的波浪,对于力不能及之事,也不会有过多的想法,随心就好。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没有受到朝廷重用的原因之一。
天空之中,一片片浓云渐渐飘散过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两人站在雨中,目光之中都带着一丝的无奈,嘴角泛起苦涩。
诸葛霜抬头看了看那从天而降的小雨,时不时飘进外的清凉。
“下雨了,还是去我那里坐坐吧,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曾一鸣看着诸葛霜现在这个样子,关心道。
诸葛霜摇摇头,轻声道:“保重,但愿我们再见的那一天,就是我手刃付江龙的那一天。”说罢,抬手高高的扬起马鞭,猛地抽在马臀之上,马背上滴滴雨水,狂奔而去。
曾一鸣看着诸葛霜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勒马掉头,回到自己府邸之中。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地大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疾驰的骏马在狂奔之下,带起路上泥泞的泥土和水珠。
诸葛霜此时全身已经湿透,高高的头发故意披散了下来,任由雨水的淋湿,肆意的驾马奔腾,狂奔的骏马此时仿佛已经不再受诸葛霜的控制,不要命的奔腾起来。猛烈的颠簸,让诸葛霜随时都有可能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样。
不过仿佛只有这样,诸葛霜才能将那心中积郁依旧的愤懑给发泄出来,师父的仇,再加上如今徐少卿所受的苦楚,让本来就十分重视感情的他,现在只能忍着,在没有合适的时机,根本无法报仇。
没有一个人,是他现在能够对付的了的,要对付凌天翔,若不依靠苏沫和北冥玄,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付江龙,手上没有一兵一卒的他,更是没有可能,偏偏现在时机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仇人逍遥快活。
不知道狂奔了多久,大雨停了,马也累了,诸葛霜也十分疲惫的停在一个破庙,随便扑了一些杂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太过疲惫的缘故。这一觉诸葛霜睡得十分酣然,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行。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一进门,就看见小青正在院子里面和苏沫聊天。
“王妃。”诸葛霜对着苏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多谢王妃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雪隐只听苏沫一个人话,所以他也知道此行能够安然回来,都是苏沫对于自己的关心,让雪隐暗中保护的结果。
“回来就好。”苏沫看着诸葛霜一声狼狈,眼神之中疲惫不堪,关心道,“想必你这些日子以来都累坏了,回去休息好好的睡一觉。”
一旁的小青还是第一次见诸葛霜如此狼狈,只见诸葛霜现在浑身还是湿漉漉的,混杂着些许泥土,那披散的头发上面还粘着些许昨晚睡过的杂草,双眼之中不满血丝,显得十分的疲惫。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真是的。”小青嘟着嘴,虽然话不好听,但言语之中却满是关怀。
诸葛霜闻此兴中一暖,对小青报以淡淡一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妃请随我到无力详谈。”诸葛霜放眼望了望四周,随便院子里都有护卫随时监视,但他还是不放心。
苏沫点点头,心道看来诸葛霜此番前去,也并不是全无收获,姑且先看看到底是什么吧,起身缓缓朝大堂之中走去。
来到大堂之中,诸葛霜将背后黄色的包袱去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此番前去,本想看看少卿过得如何,但临走前他将此物交予我,里面有付江龙这些年来密谋造反的一些罪证。”
虽然知道苏沫多半不会留下此物,但是还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和苏沫说了一遍。
苏沫打开包裹,仔细的将里面所有的文字和一些书信都看了一遍,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对小青低声道:“去拿一个火盆过来。”
小青应声离开,没过多久就拿着一个泛青的铜盆进来。
苏沫看了诸葛霜一眼,淡淡道:“你不会怪我吧。”
诸葛霜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