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凰眉头一蹙:“墙?”
花无殇上前一步,红色的袖子轻轻一挥,那面墙轰然倒塌。
两人继续往前走,好像完全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若说外面好似富丽堂皇的宫殿,这里便是人人畏惧的修罗地狱,黑漆漆的房间跳跃着绿色的幽光,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方百平方米的石砌的池子,夜九凰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有种想吐的冲动,那池子里荡漾着血红色带着浓浓腥味;各种各样的刑具整齐陈列,不禁让人胆战心惊。紧接着她便看见了一排排宛如十字架的铁杵,上面绑着几个宗族罪人,个个都体无完肤,看不清楚面庞,夜九凰不敢相信她的三皇兄,那个有时暴躁、有时温润的三皇兄就是里面其中一个。
她慢慢走近,脚步有些虚浮,一步一步好像十分艰难,花无殇忽然牵住她的手,递给她安慰式的微笑。
夜九凰一个一个拨开散乱的头发去看,也顾不上自己还有洁癖,一直从第一个看到第十一个,心猛地凉了,好像砸入无边地狱,不是!都不是!
绝望、后悔、愧疚在这一瞬全部涌上来,让她快要窒息,她眼中一片黯淡,嘴里喃喃道:“三皇兄,三皇兄……”这时的夜九凰哪里还是原来那个张扬高傲,桀骜不顺的夜九凰。(
花无殇眼中泛过一抹心疼,轻轻地将她抱住,稳住她不断后退的步子,道:“女人,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天宗不抓到你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夜九凰稍稍振作,清醒过来,她不该那么快武断还有放弃,亲情是她的弱点,天宗的人就是抓住了她这一点,若是杀掉了三皇兄,用谁来威胁她。可是,三皇兄到底在哪?
“还……还有一个……人在……在密室……室里面。”最后一个罪人艰难的说,他抬起头,褐色的瞳仁在那一瞬灼亮夜九凰的眼,肮脏的蓝发被血浸染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睁眼一看,记忆中忽然传来波动,夜九凰豁然开朗的问道:“你是卖光明法典给我的那个少年?”
少年点点头,仅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他却喷出一大口血。
夜九凰掌心中射出白色的光芒,覆盖上他遍体鳞伤的身体。
一股温暖的细流流进少年的身体,他感觉自己体内断了的肋骨正在接合,还有被鞭打的伤痛之感也被一股清凉所替代,他微笑道:“谢……谢你!”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两刻钟后,夜九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皱了皱眉问道。
“我是海宗直系子弟,我叫海漠,我的母亲是那个男人的小妾,但是却因为我天赋不高的缘故一直不受宠。到最后母亲病了,那个男人也不肯多看一眼,更没有替母亲治病,所以我把母亲带了出去,到处想办法赚玉石给母亲请药师,可是不久前我就被抓回来了,那个自私的男人杀死了母亲,将我关在这里,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杀死他,为我的母亲报仇。”少年说着说着,眼中迸发强烈的恨意,她的母亲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深深的爱着那个可恶的男人,至死都没有改变过,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肯叫一句,这是多么大的怨气与恨意,夜九凰能感受到,她名义上的父亲何尝不自私。
夜九凰突然生出同病相怜之感,蔷薇刺划断铁索,她将海漠扶住,交给了身后的花无殇。
夜九凰和花无殇相视一眼,同时走向海漠所说的密室。
五根大柱好像要把天戳破,各据一方,中间一枚亮晶晶的兽丹与五根大柱连成星状,璀璨的光芒蓄满密室,夜九凰一眼就望到了密室末端躺在地上的男人。
“这是……困灵阵?”花无殇瞳孔倏地放大,不可思议的叫出声,困灵阵神级以下任何人进去都只能灰飞烟灭,他现在只有三成实力,也仅仅是神级的实力,想要破阵必定大伤。
“怎么了?”夜九凰明显感觉到了花无殇的迟疑,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八大宗的人居然会这般无用,居然想用一个小小的阵法困住我们,真是有辱我花无殇的身份。”花无殇故作轻松的笑道:“你们往后退一点,我怕会伤到你。”
夜九凰拉住花无殇的袖子,双目澄澈的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看穿,她的语气中有隐隐的担忧:“真的没问题?”
“你要相信我,女人,我可是无敌的。”花无殇拍拍她的手,似乎要给她力量,然后走上前,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