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哥哥……”她轻轻唤了声,见他闭目养神也便作罢。
宽敞的马车内暖炉轻烟袅枭,四周十分幽静,她看着竟有些失神……
今日怎这般平静,前两日里途中还时不时的冒出几个蒙面绿林,此时通路无阻好生奇怪……
两日了,外面依旧还在下着绵绵细雨,目光不经意落在他身上,脑子里第一次俩人相遇的情景仿如昨日,她情不自禁的低首望向他的腰际,回想起他身上那无数交错的伤疤,她好看的细眉微微轻挑。
手间传来温暖的温度,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将它捧在手心里。
“媜儿……”
“嗯?”
“同我回大周吧。”他语气轻缓,问的小心翼翼。
他不知道每次问及一同回大周的事,她都回答的不清不楚,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从她的眼神当中,他看不到像其她女子般一丝爱慕眼神,他有丝担心,担心着她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他更担心她的心里早已没了他的位置。
“慕容哥哥,媜儿担心兄长找不到媜儿而心急,媜儿不想让兄长难过。”她所说的话出自肺腑之言,她是真的担忧她的结拜哥哥为了她而到处寻找,虽说凭兄长的身份找一个人不算难,但倘若被发觉眼前这位是大周将来继承大统的太子,以大周与大梁结下的梁子,兄长还不知道会怎样来对付他。
她完全不知道她那个疼爱她的结拜大哥早已知道慕容雪的太子身份,更不知道此时她的兄长心里正打着天大般的坏主意。
“难道媜儿想让雪难过么?”难道她还在气自己当年没将真实身份相告吗?他一脸忧伤,声线沙哑。
这,童媜对于自称雪的他一时恍了下神,莫非,莫非,他真将她当女子看待了?
“媜儿想到了东效城就……”她本想委婉拒绝他的好意。
突然,他拥住她的双手兀自一紧,低沉道:“还记得这颗琉璃珠吗?我送了给你,它便永远是你的……”连同我的心一样,这句话他哽咽在了心里,他生怕又吓着了她,让她找一大堆借口逃之夭夭。
怀中的她愣愣的摸上腰际的琉璃珠,脑子里莫明的涌现出另一张冷俊容颜,她微微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才能不让他伤心。
眼前这位男子虽高贵一身荣耀,内心里却住着一位不让人轻易触摸深处易伤感的大男孩……
他的心思她真的不懂吗?
也许是体内的毒作怪,她只觉的眼皮如铅般沉重,睡意袭来她眨巴着双眸在他怀里懒懒道:“慕容哥哥,媜儿又犯困了,媜儿……”
他抬手顺了顺她如丝绸般的墨发,闻着她独着的发香轻轻吻了上去,“睡吧,等到了东效城我帮媜儿解完东芝夏草的毒就不犯困了。”
乏累的她偎在他怀中有如温顺的妻子般。
他如丝的媚眼凝视着怀中的人儿,见她安心的睡着,他目光落在了她受伤包扎的大腿上,眸中尽显复杂。“媜儿,这些年你过的这般清苦全是龙湛害的,虽有一个结拜哥哥相伴但那份失去亲情之爱的痛苦我怎么不感同深受。”
你的仇,我来报!
怀中的人儿不禁打了个冷颤,熟睡中的她往她怀中靠了靠。
东芝夏草毒性又发作了?他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童媜身上,低头打量了着她……
七花毒的药性刚烈,用以东芝夏草来以毒攻毒,东芝夏草的毒性阴寒,所以才会至中毒之人常常感觉乏累寒意袭身。
他几乎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彻骨的寒意,那包扎好的大腿处那层薄霜刺痛了他的眼,当下他抬手敲了敲马车。
护在马车后警觉的蒙义会意跺马上前,毕恭毕敬拱手问道:“三爷。”
“东芝夏草太过阴寒,媜儿怕只怕承受不住太久,加快脚步今夜一定要入东效城。”罢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蒙义有丝犯难,从这条小道过去,最快也要明早才能到。
他见蒙义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有什么问题?”
蒙义的目光落入车内瞧了他怀中的童媜一眼,“若要今晚到达,属下认为骑马可行。”
灌入的风轻轻吹起他鬓角处亚麻色缕发,他黑眸一沉,低思一会似作了一个决定,“本太子先入城,你们随入到。”
蒙义一听,脸色一黑急急劝道:“这怎么行,前两日还遭到埋伏,虽我方有接应,但在天朝境内我们不得不多加防范,三爷乃是我大周将来天子,怎可为了……而不顾大周。”虽然童姑娘是主子的救命恩人,但做为大周臣子,他必须要考虑长远提点太子殿下。
若不是八年前太子的意气用事,就不会大损安插在天朝国暗部势力,虽然这些年势力有所回升,现在在这夺嫡之争节骨眼上,万事必须多加几个心眼。
八年前与八年后,她童媜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吗?自古最难测的便是人心……
慕容雪见蒙义望向怀中儿的眸光有丝怪异,加之对方才他的话有所不满,愠怒道:“本太子深知蒙将军是为了我大周,但本太子的命是媜儿所救,所以本太子不能放任不管。”
“那太子有没有想过,童姑娘在城隍庙与龙湛又有会么关系?”
蒙义的这句话有如一道响雷,轰的他脑子隆隆作响。这是他一直不敢去想去面对的,他怎会不在意她与龙湛的关系,他不敢去猜不敢去问不敢表现对她的不信任……这八年前来每天背负着相思的重担,对她的爱,他唯有在心里轻描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