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立即有人将那丫鬟的外衫扯了一块下来,盖住头部,然后很快地将尸体抬走了。
听完了那几个仆妇的回话,苏氏脸色更沉了几分。
若任由李瑛如此疯下去,再忠心耿耿的下人也会对其避之唯恐不及,到时她在王府中的安危也许都无法保证!
而这些婆子还不知劝阻地纵着李瑛,简直该死!
苏氏心中满是怒气,脸上却不见半点,冷然瞥了一眼那几个婆子,见她们皆是惶恐不安的样子,沉吟片刻,表情舒展开来,带了丝笑意道:“你们几个能为郡主分忧,办了这么多事情,忠心可嘉。”
几个婆子大喜,连称不敢,只说这是分内之事。
苏氏心中冷笑一声,挥手让几人退下,继续往宜岚院而去。
进门之际,苏氏才像刚想到似的,轻描淡写地与旁边的心腹丫鬟说了什么,那侍女神色一凛,应声去了。
到宜岚院的正房,李瑛正让人去叫赵婧马上过来。
自从李瑛变得喜怒无常之后,往来的各府千金都小心翼翼的,不少索性找了各种借口躲到亲戚家去了。
苏氏上回见到赵婧,其表现也差不多,只不过掩饰得稍好一点罢了。
见此,苏氏将准备出去传信的丫头叫住,淡淡道:“让赵姑娘明日过来,郡主下午无暇见客。”
李瑛见母亲过来,又惊又喜,急忙迎了上去,扑进苏氏怀里。
苏氏脸色登时柔和了几分。
却见李瑛很快抬起头,急切地问:“母亲,萧瑜那小贱人死了没有?祖母和大哥怎么说?”
苏氏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李瑛一怔,随即满脸阴沉地松开了手,无比怨毒地道:“怎么她还没死?为什么她还不去死?!她该死!她该死!”
见女儿说这话的时候面容扭曲,苏氏都有点看不下去。当即蹙了一下眉头,冷冷道:“她当然该死。”
竟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变成了如此模样。
和那个老太婆一样,千刀万剐亦不足惜,都是贱人!
只听李瑛又亟不可待地问:“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禾竟这样没用。没弄死那小贱人,反而自己被抓住了?!”
苏氏冷淡地道:“本来就是个没用的,如今还牵累了王府!”
却见李瑛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我早已经与连将军说了,若然事败,决不能说出我来。”
这么幼稚的话居然从自家女儿口中说出来。苏氏不由气笑了。
片刻后,苏氏才将心口的怒气忍下,冷然斥道:“我看你不仅眼瞎了,如今连脑子都没了!”
苏氏显然气得不轻,停下顺了气,才又怒道:“平日里谁不知道连禾是靖南王府的人?即使他当真是擅自主张去刺杀那个小贱蹄子,也跟府里撇不开关系!何况事实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清楚,还指望能摘个干干净净?!”
见此,李瑛转过头去,又忍不住道:“府里的人也太没用了。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小贱人,也拿不下来,还给人擒住了……”
听到这里苏氏无力地摆了一下手,坐在上边的椅子上。
红茜忙上茶。
苏氏纾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瑛儿,你太冲动了。赐婚了又如何?备嫁这样久的时间,你就不能再徐徐图之?何况如今萧老夫人已经凶多吉少,只要有什么不测,婚期必然会延后……”
“我受不了!想到那个贱蹄子与花公子有婚约,我就恨不得她立刻死了!”
“你还是看不明白吗?那个瞎子他根本看不到你的存在!而心里就更加没有你了!这次又亲自送肖家的小蹄子去常州。还让人绑了连将军回来,上折子要求圣上彻查此事。待他知道此事是你做的,你觉得他会怜惜你,还是会给他即将大婚的妻子讨回一个公道?!”
听到此次萧瑜去常州花玥又同行。李瑛简直要疯了。
原以为有了赐婚的旨意,两人怎么也应该恪守礼仪,不会再私下见面的,而如今居然一起去常州!
李瑛立刻捂住了耳朵,尖声道:“我不听!这不是真的!花公子定是被那个妖女给迷惑了,对。她一定会什么妖术!”
苏氏被这尖叫弄的头疼,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只觉说不出的疲惫。
应付那个老太婆已经够受的了,为什么女儿也这么不省心?自己辛苦教养的女儿怎么就成这样了?
片刻之后,李瑛终于坐回椅子上,安静下来,却怨恨地吐出一句话:“贱人!千万不要让她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要她生不如死!”
苏氏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很陌生。
红茜几个侍女一直侍立在旁,闻言想起李瑛近日对那些丫鬟的各种残忍可怕的手段,脸色不由更白了几分。
在苏氏身边伺候的侍女锦溪忍不住想:那位花公子此前又不曾与淑慧郡主有过婚约或者私下定情,怎么就说是乐安郡主抢了她的心上人,还欲置之于死地,甚至说出这样怨毒的话来……
红茜几个在宜岚院的,对于李瑛平日的喜怒无常早已麻木了,明知无法反抗也摆脱不了,反而同情起自家主子,怨恨起萧瑜来,觉得现在所受折磨,都是她造成的。
远在常州的萧瑜自然不知晓竟会有这么多人怨她,原因还如此可笑。她现在正为萧老夫人所中之毒而焦心不已。
原以为一切顺利,但萧瑜没想到这日诊脉时,却发现脉象又有变化,而且她还有些弄不明白了。
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