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飞檐列瓦,庭院深深。
灿烂的阳光洒满了园子,林木葱郁,繁花似锦,不时有彩蝶在芳菲之中翩翩而过。
花木间走过来几个宫装的侍女,枝头的鸟儿似乎是见惯了的,只不过歪了一下小脑袋,依旧在婉转啼鸣,叫声悦耳动听,分外清脆。
然而这几个清秀的丫鬟却似乎没有什么心情,满脸不安,互相低语,好像在商议应该怎么办。
这里是以前的越王宫,如今的靖南郡王府。
进了宜岚院后,几人的动作更加小心了。如今郡主越发喜怒无常,这些丫鬟经常一不小心就受到杖责,之前负责郡主起居的侍女,除了两个贴身而又得郡主欢心的,其余不是被打死了就是发卖了,而且发卖的还不是什么好去处,让院子留下之人无不心惊胆战。
有些甚至是被各种折磨之后才死的。
众下人暗暗叫苦不迭之时,不少已经怨上了萧瑜。
这些丫鬟不能对身为主子的李瑛有什么不满,也无法摆脱动辄被打骂,甚至丢去性命的悲惨,想起之前在宜岚院伺候那是府中丫头都羡慕的差使,如今却都避之唯恐不及,其中差别可谓天上人间。
而这样的转变,就是从萧瑜出现在花玥公子身边开始的。
尽管萧瑜后来在兰陵萧府认祖归宗,又因玉米之事封为了乐安郡主,但在这几个侍女看来也不过是飞上了高枝的麻雀而已,本质上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村姑,自然无法与自家郡主相比。
也有心中明白的,知道这并不能怪萧瑜,然而身为下人,如今谨言慎行,还担心主子什么时候发火了拿自己出气,更别说还出言为萧瑜辩护了,那不是找死。所以也没多说。
于是如今宜岚院到处是对萧瑜的怨气。
当然,萧瑜对此一点儿也不知情,即使听说了也不可能因此而想着去做什么以改变这些人的看法,顶多防范些免得李瑛加害于她和身边的人罢了。
此时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提着食盒。小心地进了宜岚院正房。
为首一人当下轻声问大丫鬟锦绣,是否立即摆饭。
这边锦绣方准备入内请示,只见李瑛已从屏风后出来,姣好的眉目间却带了几分冷意,似笑非笑的样子。
底下一个叫芳杏的小丫鬟见此立时想起。之前李瑛不由分说杖毙了厨房送饭过来的那个丫头时就是这个模样,手一抖,端着的青花缠枝莲茶盅掉落于地,摔了个粉碎。
众丫鬟几乎都忍不住身子一颤。
这声音太熟悉了,近来李瑛每次发火几乎都会将房中的瓷器摔碎不少,然后总会有人因此受到责打,所以这瓷器掉落碎裂的声响也变得格外吓人。
只见那个犯错的丫头吓得立即丢下托盘,扑通跪到了地上,全然不顾那些碎瓷片扎到膝盖,磕头求饶:“奴婢该死。连个茶盅都拿不稳,求郡主看在奴婢忠心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
不过片刻功夫,额头已经青肿一片,地上也染了斑斑血迹。
李瑛将方才一切都看在眼里,当即轻笑,问:“你很怕我?你为什么害怕?其实你心里在笑我对不对?笑我比不上一个村姑还怎么也弄不死那个小贱人对不对?”
芳杏连连摇头:“不,不是的……”
却见李瑛目光闪过一丝冷意,轻启樱唇吐出几个字:“拖下去,杖毙!”
众丫鬟根本不敢抬头。只心又颤了几下。
外边立即有两个身材粗壮的婆子扑了上来,熟练地从芳杏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堵了嘴架起就走,见她挣扎得厉害,索性一手刀把她劈晕了。干脆利落地将人抬了出去。
而李瑛对此更是无动于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到桌边。
底下一众丫鬟急忙强自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开始摆饭,生怕像刚才芳杏一样出什么差错。
见那些丫头摆了饭,有些慌忙的离开,李瑛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随意吃了几口。李瑛就放下筷子,命人收拾了去,转头冷冷地问旁边的锦绣和红茜道:“连将军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两个侍女闻言心中一凛,忙低头恭敬道:“回郡主的话,目前还没收到那边的消息。”
说完,两人不免有些忐忑。
难为这次李瑛似乎很沉得住气,只双目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就淡声道:“若是两个小姑娘都搞不定,连将军也不用回来了。”
话音方落,红茜看见有个守门的丫鬟在那里探头探脑,心中微动,当下告罪之后出门去询问情况。
红茜迈过门槛,就急不可待轻声问:“怎么样,可是连将军那边有消息了?”
那个丫鬟使劲点头。
见此,红茜心头一松,却突然发现那丫鬟很不对劲,竟一脸惊慌的样子,不由沉下脸来:“怎么,难道此事给王妃和老太君发现了?”
丫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随即又连忙点头,完全不知所谓的样子。
红茜脸一沉,不耐烦地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蠢笨的丫头!话都说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因为心急,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就拔高了,听得里边的李瑛不由蹙眉。
而门外那个丫鬟闻言脸色一白,没多迟疑立即将事情说了出来:“连将军今天早上回来了,不过却是大将军府那边的人绑了带回来的,王爷和老夫人已经被惊动了……”
红茜失声道:“你说什么?!”
这丫鬟的声音也不小,里边听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