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面的事情,姬歌一点一点清晰地回忆起来,心中愈加肯定,不管是他被红尸传染,亦或是吸入了女师那时的甘甜芬芳。
自己身体上的的确确出现了和红尸一样的状况,女师却帮他消除了,但掌心却始终有一点殷红不曾消褪,且给他喂了诸多奇异的花朵,似是在催化什么,甚至当初要姬歌去食花在如今看来也只是女师计划中的一部分。
女师到底图谋什么,姬歌不知,可他却知道她要把自己变成和红尸一样的东西,一个器皿?
花房成了她给设下姬歌的牢笼,姬歌生为囚犯,死也要禁锢在躯壳里!
女师是要将他生生死死囚禁在狭小的地方,永世不得逃脱。
生囚,死禁!
姬歌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他开始摩挲匕首,希望能磨出原有的形状,包裹匕首的斑驳锈迹以肉眼不可见的微粒缓缓脱落。
昔日的花苞也在这两年没有选择只能吃下,距最后一朵花开后最后半年的时间,女师也再没有来过。
在一日,姬歌做了不知多少次的人体图后,黑气充盈四溢,浑身肌肉出现片刻的痉挛剧颤后,极限陡然来临,他想叫出声,可突然发现自己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或者说忘记了怎么说话。
两年时间的孤独让姬歌变得愈加沉默,面无表情甚至是木讷,若不是他还能思考,还能修炼,他甚至出现了自己已经变成第五具红尸的错觉。
此后,姬歌开始每日黄昏的时候对着花和尸说话,起初声音有些沙哑干涩,后来渐渐有好转,半年来,他摩挲着匕首的锈壳,断断续续对着它们说了很多,自己的血仇,疑惑,恐惧……到最后姬歌开始回忆小时候和驴皮儿的玩耍,还有年少破碎的那些瑰丽的梦。
花与尸始终默然,它们不解风情,却懂得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