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亲王是唯一留在燕京伴驾的王爷,可以不用去封地,皇帝对他的宠信显而易见。因此,傅老夫人的心情很复杂,既为小林氏攀上恪亲王妃而开心,又担心小林氏和傅冉云再出幺蛾子。
傅卿云眸光一黯,不得不说,小林氏和傅冉云的运气真不是盖的,频频有贵人相助,她破坏了小林氏和皇贵妃的缘分,小林氏就攀上恪亲王。
林老夫人皱皱眉,泼傅老夫人一盆冷水:“不是我说你,京中规矩多,女婿常年在外征战戍边,家里的娘们合该少出去抛头露面。恪王府里喜欢养花的是恪亲王,可不是恪王妃。要是传出些不好听的来,哭都来不及。”
傅老夫人复杂的表情瞬间凝固成猪肝色,她可不想被人指点儿子戴绿帽,林老夫人跟吃了火药似的,句句带刺。
傅卿云面露尴尬,那个被假想戴绿帽的男人是她的父亲,看来林老夫人是动了真怒了。
而林翠玉则掩了帕子无声地轻笑,傅卿云偷偷掐她一把,被编排的是她老爹好不好?有什么可笑的。
林老夫人不管小林氏是不是跟恪亲王有一腿,做到提点的本分,便直接问道:“亲家老夫人,我们不扯远了,我无心插手你们侯府的家事,不过卿丫头是我最疼爱的外孙女,我见不得她受委屈。若是你觉得不好从儿媳妇房里要东西,我去要。若是认为我逾矩,那些东西卿丫头不要了,我心疼外孙女,我自个儿从我嫁妆里再添一份一模一样的便是。总归那时候卿丫头年幼,是‘心甘情愿’送给她姨娘和妹妹的,我也说不出二话来。”
傅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堪,忙说道:“这是老大媳妇做的不对,是我想的不周到,这些年不在侯府才让卿丫头受了委屈。这事啊,今儿个我知道了,定会给卿丫头讨个公道,追讨回来便是,哪里能再让老姐妹你破费?卿丫头,你快劝劝你外祖母,别气伤了身子。你夫人是个不懂事的,没得让你外祖母白白跟她置气。”
傅卿云从善如流地劝了几句:“……怪我那时候年幼,心疼二妹妹是个可人疼的,没想到外祖母和祖母为这事为我抱不平,都是我让两位老人家操心了。”
并没说不追回那批嫁妆的话。
傅老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暗道,她没看错,傅卿云的确是个不省心的孙女。又暗暗叹息,嫡长女就该硬气些,在夫家立得起来,将来才能多多帮衬侯府。一时,傅老夫人凝视着傅卿云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小林氏自然还没脸到能在恪王府歇晌,庆幸的是,借着这次出府的机会将傅冉云和傅焕云接出来了,回府的半路上碰到永和院出来报信的婆子。
傅冉云不依,脸上的笑容瞬间变为乌云密布,拽着小林氏的衣袖说道:“夫人,我不要,那些东西是傅卿云心甘情愿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凭什么外祖母一句话就要还给她?”
傅焕云肥肥的脸在马车的颠簸下一颤一颤的,举起小拳头附和傅冉云的话:“就是,我以前吃过大姐姐不知道多少点心,难道要我拉出屎来还给她不成?”
傅冉云噗嗤一笑,“呸”了一声:“恶心啊你!”
小林氏要笑笑不出:“这事不得善了,你们老夫人是个耳根子软的,被人逼两句就没辙了。我们赶紧回去看看情况罢。”
刚到定南侯府门口,徐嬷嬷派的婆子便到了,那婆子说了一样的话。
小林氏脚步匆匆地赶往寿安堂,傅焕云拉住傅冉云的手,看似敦厚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二姐姐,我们去你院子里听消息,大姐姐有老夫人和外祖母撑腰,合起伙来欺负咱们,我们不能便宜了大姐姐!走!”
傅冉云一直认为傅焕云人头猪脑,只会吃,闻言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四弟弟,你怎么转性了?”
傅焕云拽着傅冉云疾奔,摇头晃脑地说道:“我是看破红尘了,知道了大姐姐的险恶。”
傅冉云被逗得一笑:“你跪几天祠堂,想出家了?哈哈!别跟我急,逗你两句罢了。看你是真的开窍了,跟我说说,你想到什么法子不便宜了大姐姐?”
“别啰嗦,快走,待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