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懒得理睬她的体面,小林氏把定南侯府的名声弄得臭成这样,她没休了她是看在定南侯的面子上,她轻哼一声,发泄一通没那么疾言厉色了:“这事我会跟恪亲王妃说的,恪亲王妃善良大度,必定会体谅你这个定南侯夫人的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林氏莫可奈何,谁让她是做人儿媳妇的呢?
傅老夫人说了一会子话,精神不济,疲惫地挥挥手让大家都下去了,休息片刻,便去小佛堂继续念经抄佛经,各房媳妇也都回去完成任务了。
小林氏回房后,沉寂很久,才红着眼眶砸碎一个茶杯,偷偷将傅老夫人骂个狗血淋头。
傅卿云见目的达成,在忧心里尝到一丝快意,她吩咐豌豆直接跟着寿安堂茹素。
这事传出去,傅卿云又获得一片赞叹声。
小林氏听到后更加难过,半夜里爬起来挠墙,挠断了指甲。傅卿云便是茹素,也比她和傅冉云的馒头咸菜的伙食好得多。
直接与傅卿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傅焕云,他如今在外院,想要报仇,却没法子进去二门,只能把力气用在长胖上。他牙痛的毛病被薛大夫治好了,又开始放开肚皮吃东西,每天强迫自个儿进食,结果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圆,身上的肉跟不上肚子长圆的速度,依旧瘦瘦的。所以,现在的傅焕云整个身形跟畸形一般。
老侯爷凶他两回不要那么贪吃,他左耳进右耳出,老侯爷让厨房限制他的饮食,他就去抢丫鬟的东西吃,或者偷偷拿房里的东西出去卖换银子在外面吃。老侯爷气得火冒三丈,后来索性懒得管他,随他去了。
所以,傅卿云有个孝名,傅焕云不孝的名声不用傅卿云宣传,他的体形就帮他宣传出去了。每天傅焕云从学堂里下学,那些孩子们就指指点点地说傅焕云是怪胎。
傅焕云逮着小孩子议论他就是一通骂,一通打,然后骄傲地拍拍自个儿的肚子,色厉内荏地说:“我这是肚量大,你们懂个屁!”
傅卿云偶尔听闻扁豆绘声绘色的描述,只觉得可笑,她甚至怀疑地想,前世傅焕云那么恶劣地害死他的亲外甥,是不是就为了傅冉云一碗燕窝粥的诱\/惑呢?
不过,傅卿云没有闲暇时间去想这些,她如今要管家,要抄佛经,间隙绣嫁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便是,她暗地里将小林氏的怪异之处偷偷告诉老侯爷,老侯爷便将人手给她,每次小林氏的花盆送出府之前,她都会亲眼看着下人们将花盆里的土壤换成普通的土壤。
因此,恪亲王妃前一天送到定南侯府的娇花奄奄一息,隔几日回到恪亲王府时变得精神抖擞,然后过了一夜便会因为寒霜而迅速枯萎。渐渐的,小林氏送来的花越来越多地养不活,送个空盆子回来,侯府的仆妇不住道歉。
恪亲王妃倒没觉得异常,因为冬天本就养不活花,反而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要是小林氏依旧能养活那么多花,她就要好好查查小林氏到底是不是有仙术了。
小林氏本来信心满满地等着恪亲王妃的传召,毕竟她能在冬天养活这些花,在京城里,在整个大齐,都是独一份,她不信恪亲王妃会不心动,可她等了许久不见恪亲王妃的邀请,而且恪亲王妃送来的花越来越少,她渐渐沉不住气,找到寿安堂和傅老夫人理论,质问道:“老夫人,媳妇送给恪亲王妃的花是不是都送到了恪亲王府?”
傅老夫人淡淡地掀开眼皮看她一眼,双手飞快地捻动佛珠,木鱼有规律地敲着,只看一眼,她又合上眼皮,声音同样淡淡的,心平气和地说道:“小林氏,那些花是恪亲王府的,恪亲王府是皇亲贵戚,我再蠢,也不会少送一盆到恪亲王府。不说别的,那些敕造的花盆是有编号的。”
傅老夫人越是淡定,小林氏越是气恼,她攥紧拳头,想起傅老夫人不许侯府女眷出府的话,恍然大悟地说道:“那恪亲王妃给我的邀请帖是被老夫人压下了?”
傅老夫人坐在烟雾缭绕的蒲团上,清清淡淡地否认:“恪亲王妃没有给过你邀请帖。”
小林氏紧咬唇瓣:“我不信,我为恪亲王妃养活那么多花,她肯定给我帖子了!”
“徐嬷嬷,佛祖清净不易打扰,你送侯夫人回院子,侯夫人若是没抄完《金刚经》,不许她出院子。”
小林氏不服气地大吼:“你别想关着我!你们这些贱婢走开,不许碰我,我是定南侯夫人!”
徐嬷嬷充耳不闻小林氏的威胁,叫上两个粗壮的婆子把小林氏强行拉出小佛堂,然后在门口派了几个婆子守着,叮嘱她们不要随便放人进来打搅傅老夫人的清净。
任谁都看得出来傅老夫人的心力交瘁,徐嬷嬷暗暗瞪小林氏。
小林氏站在小佛堂外面,恨恨地跺脚,回去后,海桐惊讶地跑来跟她说:“夫人,上次的菊花盆里菊花枯萎了,竟长了一根草!天呀,冬天还有草发芽!”
小林氏心口惊跳,当面甩了海桐一巴掌:“什么冬天长出草,别满嘴胡沁乱嚷嚷!”
她找到那几个花盆,将里面那根青草连根拔起,揉个稀巴烂,看着满手青色的草汁觉得十分刺眼,对愣在那里的海桐怒吼道:“你个死丫头,站那当木桩子啊?还不快去给我打水洗手!”
海桐愣愣地应声,转身时眼泪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