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铁蹄暂时退却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夏至,清江一代大雨频频,而秦国多为骑兵无法适应作战。二是可能秦军的补给线出现了问题,纵深太长,中途的消耗极大,他们恐怕暂时支撑不住了。”楚忌思索了一会慎重的说到。
宁若公主安静的在两人的旁边听着,没有丝毫的参与,但是却细心的琢磨着两人的每一句话。
殷王微微的摇了摇头,伸出中指在茶杯中点了点茶水,将手指浸湿。在桌子的中央画了一条长长的线。
殷王指着这条线说到:“这便是清江。”
又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茶杯说到这便是中京。
“若如你所言秦军的补给线出现问题,那完全不需要将所有军队全部撤出齐国,扔下了大片到嘴的肥肉,因为落云境内似乎也没有套多的粮食供给给军队。”
“清江之地是多雨,但是在清江战线已经形成了多日的鏖战,前有清江即便是再凶猛的骑兵也只能当步兵使用,这是秦军进入齐国以前便预料到的事。清江道中京的路程约两百余里。而靠近中京并无大雨可下,所以这个假设也不能够成立。”
楚忌点了点头,觉得殷王分析的确实颇具道理。忍不住的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有一个即便是言如玉即便是秦王也想象不到的变数就在不久之前发生了。”殷王嘴角浮起了微笑。
“哦?”宁若公主被殷王的话勾起了兴趣咦了一声。
“那便是你。”殷王看着楚忌说道。
“更确切的说是墨庭的态度。”
“可是我墨庭并没有表态。”楚忌莞尔。
“但是在天下人看来,墨庭已经表态了。”殷王的眼眸中似乎有血丝闪动。好像是有许多天没有休息造成的结果。
“而到了秋天他们注定会制造一次更强大的攻势。”
楚忌哑口无言,愣愣的点了点头。
“所以,请你救救大齐。”殷王看着自己画着的清江与茶杯做代表的中京城,眼睛竟然慢慢的红润了起来。
楚忌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这个中年人的话。
“你知道的,我并不能代表什么。”楚忌低垂着头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抱歉。
“也对,那个老人的心思又有谁能猜透呢。”殷王长叹了一声。
“人总有一死,再强盛的王国,也会有覆灭的那一日。大齐的历史会在哪一天终结我不知道,但绝对不能是现在,更不能由秦人来终结。”
殷王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后,转身战起,向这茶楼之下走去,似乎丢了魂魄一般,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若没有墨庭,大齐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发展。
他怕,他怕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国家与城市在战争的屠戮下变为一片废墟,他更怕战争会摧毁这里他所熟悉的一切。
当殷王的身体消失在茶楼的角落,心酸的楚忌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似乎变得冷漠了许多,冷漠的对人,冷漠的对事,冷漠的看世间的一切。
朝堂之上的气氛格外压抑紧张,前些日子,被齐王盛怒之下打入冷宫的王后早已被剥夺了王后的桂冠成为幽幽冷宫的阶下之囚。
而今日,秦国有使,立于朝堂。
那些站在大殿中的朝臣毫不掩饰自己眼神里的愤怒,看着站在大殿中趾高气昂的两名秦人,眼中喷出了火来,如若眼神可以杀人,恐怕此时那两名秦使已经被五马分尸了。
“齐王到。”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从宫殿中响起,齐王拖着沉重的步伐从侧殿缓缓而入,但是却看也不看那秦使一眼。
礼部官员当先上前:“启禀王上,秦国来使请求将他们的公主带回秦国,而作为回报将清江以北的全部国土归还。”
礼部官员的脸角抽动,准备迎接齐王的破口大骂。
但是齐王此时却是出奇的冷静。
“归还国土?看来你们搞错了,齐国的国土依旧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想要我放人,换一个诚恳点的条件再来。”
齐王极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想将那两个秦人赶出大殿,但是其中一个齐人却是趾高气昂的站了起来。斜眼看着坐在朝堂之上的齐王说道:“你们的土地?我们秦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也是你们的土地?可笑。”那秦人冷笑着挥了挥长袖。
齐王不耐烦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放在椅子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脖子上的青筋暴露,沉默的看着那个趾高气昂的秦国使者,冷笑了起来。
“带秦文秀来。”齐王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嘴角里闪过了一丝狞笑。
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在一时间愣住,所有人都以为齐王似乎改变了主意,想要将人释放。
“王上。”有官员愤懑的看着秦国的来使,抱拳出列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齐王挥手制止。
大殿一度陷入了沉默。
少许,原来的齐国王后,曾经的秦国公主,终于被几名御林军压了上来。
“快点走。”秦文秀拖沓着步子,在御林军的推搡下慢慢前进着。
“公主。”秦国使者看向了那生的美丽此时却无比憔悴的文秀公主,眼眶微红,跪了下来。
那文秀公主哪还是原先的那般衣着华丽,此时早已憔悴的不成样子,一身布衣却是再普通不过,美丽的脸上闪现出几丝不该有的凄然。
“夏将军?”秦文秀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看向那长在齐国大殿之中的人倍感亲切。他已经忘记有多长时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