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白今天带了一顶由雪狼的皮毛制成的帽子,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
透过帐篷缝隙看到队伍前列的许安白的九黎人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然后许安白将手中的烟花点燃,照亮了整个夜空。
临霖看到了这束烟花的唇角翘的更高了些,显得非常满意。
武曲沉吟了一声,看着排成一排的十几人沉声说道:“世界将在我们几人的手中再一次发生改变。苍天在看着我们,秦国在看着我们,武曲星在看着我们。那么就让我们把那个可恶的草原人的头颅扯下来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与临霖对视一眼,当先向着营地最中心的那顶金帐走去。
夜色下的九黎部落泛着冬天才有的赫赫寒光,从雪花上,从冰块上,从兵器上,闪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许安白使劲的糊了一口气,动了动即将被冻僵的手掌,看着身后那些跟随他的年轻的两旁。
“九黎的勇士们。我知道在你们心里可能会觉得今晚我们做的事会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这没关系,你们要知道,在你们的手中握着的不是兵器,而是整个九黎部落的希望。九黎这个名字是否会在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便看大家的了。”许安白的语气十分的冷静,即便对手是自己的父亲。他也做了很好的思想准备,因为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是为了九黎的未来,所以他没错。
年轻的骑兵们抽出弯刀挥舞,一夹马腹便向前冲了过去。
数百名草原骑兵依次冲过外围的帐篷向着那代表九黎最高权力的帐篷果断发起了冲击,然后纷纷倒下,十余道绊马索,就像毒蛇般,撕裂了不知多少条马腿。在帐篷两侧埋伏了很长时间的守军军,开始射箭,箭如雨下,不过片刻功夫,大片的骑兵便痛嚎着毙命。
战斗开始便再没有终止的时刻,几乎同时,整个九黎部落都响起了厮杀声和惨呼声,鲜血不停地涂抹着夜色,断肢在月光里飞舞,将雪花染成了肆意的大红色。
许安白看着不停倒下的部属,声音寒冷的就像是鸣山上的雪,“冲进去,我们就赢了。”
年轻的九黎骑兵们遭受了极为沉重的打击,然而他们依然无畏地冲锋着,因为他们坚信着那个头戴雪狼帽的男子便是拯救九黎,给九黎带来希望的人。
所以他们悍不畏死,踏着同伴倒下却的身体,依旧不停的前行。
许安白看着夜色中的营寨,双手紧紧握着微凉的长刀,指节微微发白。
他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慢慢的停了下来。
他今天的任务并非冲到金帐,而他的任务是拖住所有忠与父汗的九黎士兵,知道武曲与临霖将父汗与禄存的头颅取下。
许安白看向远方金帐的眼睛中挂满了血丝,淌下了两行清泪,一个是自己的父汗而另一个则是将自己一手带大的师傅,这真的是一个极为难做决定的决定。
武曲与临霖的行进路线出奇的顺利,几乎没有遇到如何有效的抵抗。这当然还要归功于许安白吸引了所有九黎士兵的原因,一行十几人在九黎的大营中畅行无阻,那顶金帐近在眼前,然后他们遇到了今晚最为像样的一次阻击。
近百人的九黎弓箭手对着这队只有十几人的不速之客,毫不犹豫的拉开了手中的弓箭。
临霖有些庆幸,九黎幸好没有中原的弩箭,如果此时摆在自己面前的是几十只弩箭,今晚恐怕这十几个武曲宫的精英便要有一半以上丧命于此了。
武曲冷笑了一声,十几个身影全部突然加速,箭支未到,身影依然冲入了九黎士兵的队伍中,下一刻哀嚎声四起。
金帐在不停颤抖,不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拳打脚踢刀砍之声,过了很长时间,才渐渐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坐在金帐中心的禄存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那进入金帐的唯一入口。
站在门口的禄存宫六人在禄存眼神的示意下回到了禄存的身后,站到了许长山的身前。
紧接着十几个强壮的身影鱼贯而入,如回到了自己家一般随意的站在了金帐的中央。
“武曲,好久不见。”禄存看着站在正中央的武曲冷笑着说道。
“是有好久没见了,十年?”武曲玩耍着手中的短刀,在掌心画出了无数个痕迹,马马虎虎的回答道。
“你依旧还是那么卑鄙。”禄存接下了这句看似普通的问话,毫不犹豫的骂了回去。
武曲手中的刀花骤停,拍了拍身上的血渍,愤怒的说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这么嘴硬。”
“谁说我要死?”禄存在气势上毫不弱于武曲,撩起身前的长袍,在金帐中站了起来,看着来势汹汹的十几个人,拉开了架势。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你们要做的坏事非要拉上我们。我们不做也就罢了,安白还小,你们为什么要欺骗于他。”站在最后方的许长山安奈不住心中的悲愤,将守在他身前的六个禄存宫的人推开,走上前去。
“这句话闻得好。”答话的不是武曲而是站在角落中的临霖。
“我倒想问问大汗,年前结下了金信之时,你可曾想过会像现在这般背信?”
“我在接下你们的金信之时,这场战争并没有拉上墨庭,而如今不是了。”许长山毫不犹豫地说道,而且在所有人看来并不是毫无道理。在世人的心里墨庭的参加确实可以改变任何事情,当然包括这场战争。
“墨庭是很强大,但是加起来终究只有八个人而已,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