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夫妻撑着青纸伞,在淅淅沥沥的春雨里走进了这个离秦国都成京都最近的长亭。
妻子是位清秀少女,神情温婉,眉眼间透着满足,她看着不远处雨丝里的村落,心情似乎很不错。
她的夫君是位中年男子,此人一身青衫,神情温和,容颜清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洒脱气度。
而他的背后却是背着个小女童。那小女童约摸两岁大,小手紧紧地攥着中年男子的衣裳,努力地抬着头看着远方的城墙,眼睛黑白分明,有若点漆,骨碌碌转着,显得格外灵动。
春雨暂歇,中年男子带着妻子,背着女儿,提着简单的行李出了亭字,向京都城南城门走去,渐行渐近,他的脚步没有任何变化,却显得轻快了很多。
南城门处一片安静,但并不是没有人。
相反今天的城门有很多人,有穿着盔甲的军官,有穿着褚服的官员,甚至还有一名太监。
看着城门处,中年男子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向城门处走来的一家三口,人群渐渐有些骚动,一名穿着骁骑营统领官服的男子,领头拜了下去,然后便是无数人拜了下去,只不过他們喊的声音却并不相同。
“洪王。”
“将军。”
等等称呼此起彼伏。
“王爷,王上已经等您多时了,还是速速进宫吧。”那个太监看着中年男子身旁的女人皱了皱眉,小步的跑到了男人的身边。
“好。”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废话,也不想说再多的废话,对着南城门外那些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将身后的孩子交给了身旁的女子后温柔一笑,转身上了那辆准备依旧的深红色马车。
“京都依旧没变。”男人伸手掀开了窗帘,看着那些在街道上叫卖的小贩,还有那一栋栋熟悉的阁楼酒馆,痴笑了几声。
在马车旁小步跑着的太监闻言慢了几步后又急忙跟了上来。
“京都已经没有之前繁华了,王爷您长居佛国应该对秦国的事也略有耳闻,国库已经被言将军用光了。“小太监似乎有些痛心疾首。
为了援助前线自秦王之下所有宫廷之人俸禄竭减了一半,小太监当然深有体会。但是终究还是杯水车薪一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闻言的男人皱了下眉头似乎明白了秦王急着要见他的原因。
叹息了一声后不说话了。
“洪王到……”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从勤政殿的门缝中传进了大殿中那个唯一的人耳朵中,巨大的宫门被从中狠狠的推开。
一个凌冽的身影从门缝中撞进了男子的视线。
男子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个一身黄袍的身影,慢慢的走上那看似很高很高的台阶。
然后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中年男子在靠近黄袍身影的瞬间竟然抡起了拳头。
“嘭”骨头与骨头的撞击声响起,黄袍身影应声向后跌了出去。
“王上。”守在门口的侍卫紧张的冲了出去,想要将那个跌倒的人扶起,却被那人身手止住。
“秦王?哼,没有亲人的王,不当也罢。”台阶上的中年男子将身上的长衫抡起鄙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黄袍人一眼。
那人可不正是世间的最高权力者,秦王!!
秦王索性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四脚朝天的躺在地面上,伸手抹了抹嘴唇上的血丝,看着勤政殿内巨大的苍穹。
“宣声,你杀了太多的人了,收手吧。”站在台阶上的中年男人难过的微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不认得眼前的人是哪个当年拉着他衣角,跟着他到处乱跑的少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王揉了揉自己已经肿了起来的脸,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台阶上的男人微闭的眼睛忽然皱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听着他说的话。
“你变了,竟然为了你的野心牺牲了自己的亲妹妹,这还是你么?”台阶上的人声音有些痛苦,似乎嗓子都要被戳破。
“王兄,父亲在很小的时候给我们说过一个故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秦王的身体逐渐明朗,在空挡的勤政殿里似乎显得而有些孤独。
但是细长的脸颊上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什么故事?”石阶上的人确定眼前的人已经完全变成了权力的刽子手,但是却依旧不死心。
“一只狼永只能吃肉,但是它却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能吃多少的肉,你懂么?”秦王负手与身后,似乎在这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一语万骨枯的残暴君主。
台阶上的人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累了:“看来我不应该回来。”
紧接着他在石阶上坐了下来:“我对小芙说他有一个叔父,一个姨娘,现在看来他一个不但没了姨娘,更没了叔父。”
“小芙?”秦王的心扯了一下,但是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
石阶上的人从袖口掏出了一把极为精致的匕首。
守在门口的侍卫紧张的我这手中的兵器,急速的将坐在石阶上的人围住,生怕他忽然暴起,再次伤害到宫殿中的男人。
“呵呵”,石阶上的人冷笑。没有在乎那些将他围起来的守卫们。
“你们似乎忘了我十年前的名字了。”
十年前的秦王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石阶上坐着的人便已经成了秦国当年最成功的将军,更是成功率领黑骑军三入草原,击溃草原部落,更是号称砍下了草原万人的头颅,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