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白乃在场之人中境界修为最高深的一人,所以他所承担的压力要比其他人大的太多太多。
楚忌眼中的那两个身影在道陵弟子的带领下逐渐消失了踪迹,楚忌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两人身上的精气已经所剩无几,若此时发动偷袭,成功的几率一定很高。
可是那张一白道长之前的锐利眼神却刺在了楚忌的心中让楚忌心有余悸。
“嗨……”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兀自的摇了摇头,自己终究还是太弱小了。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信心拔剑。
“楚兄,今天的囚龙你怎么看啊。”在拥挤的人群中与楚忌走散的陈露川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楚忌的身边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显然还在被刚刚的宏大场景所震慑,身为普通修行者的他们哪有机会看到这些站在世间最强者的人搞出如此大的阵仗,也只有在囚龙大会上才能看到了。
“什么怎么看?”楚忌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就是……就是……”陈露川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以为宏大的场景也许在楚忌的心里也不过如此罢了,然后自己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说不定,在那个深渊中真的会有恶龙。”楚忌深思了一下,回想着张一白道长眼神中的担忧,几乎有些确定的说道。
“不……会……吧。”凌小天明显是对恶龙比较感兴趣,在听到楚忌说道恶龙的时候眼睛瞪的特别的圆。
“怎么,你对恶龙有兴趣?”楚忌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当然,如果恶龙出世祸害人间,我一定要为世间除害。”凌小天捏着小拳头,咬着牙跟狠狠的说道。
“你又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陈露川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我爹说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凌小天不服气的瞪了陈露川川一眼后,跑到了楚忌的身边。
楚忌看着一身红衣的凌小天,忽然感觉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自己以为全世界都在自己的手上,但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是这般的无力。
经历着这个漫长的早晨,这些来自世间各地的修行者们早已满是兴奋,见证了囚龙仪式的成功,对这些连知微境也难出一个的小门派。可谓是大饱眼福。
“墨庭没人来,你怎么看。”夜子胥出现在茂密松林的深处,安静的坐在满是鲜绿嫩叶的草地之上,一如那年安静的坐在那棵巨树上等待破军的到来一般。
他看着草丛中那些似乎也比普通蚂蚁大了许多的蚂蚁,在忙碌的搬运着什么东西从他的脚边穿过。
夜子胥默默的看着那些不停穿梭的蚂蚁,淡淡的说道。
不知为何,墨庭的人没有出现,却是给他带来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担忧。
“我不知道。”身旁那个矮壮的武曲却是一脸的置若罔闻。他当然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
“也许他来了。”夜子胥继续安静的看着地上的蚂蚁,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武曲说道。
“管他们来没来,就算来了也不是我们俩联手的对手。”武曲显然没有了昨晚的担忧。
他所担忧的当然只是墨庭的那个老人,而不包括其中的而其他人。
夜子胥有些莫名其妙的愤怒,想要骂一句白痴,但是却在理智压了下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便是墨庭的态度。”夜子胥的语气轻柔,其实在杀了破军之后的日子里,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再加上带领古剑违反了法道万年以来的规则,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也许是因为囚龙山颇高的缘故,即便是如针般的松林也在午时过后渐渐的在淘气如孩子般的春风中沙沙的响了起来。
一缕发丝被这风儿吹落挡在夜子胥的面前,却被夜子胥细心的将它挽了上去。
“明天的大会说不定会有好戏上演呢。”夜子胥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只是瞬间便恢复了以往的高傲。
“什么好戏?”武曲有点理解不透夜子胥所说的话。
“白衣寺的态度已经确立,便是明确的反对我古剑门插手秦国与齐国的战事,燃灯不是吃素的,关键时刻一定会跳出来的。等着瞧吧。”夜子胥白衣似雪,将铁剑提了起来不多时便消失在了松林之间。
武曲当然知道白衣寺了心出现在清江之后对局势上的改变,更清楚那个提着长剑在万军之中将龙由轻而易举救走的墨庭第七徒的真正实力,这一切的压力终究还是压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该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