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蓬蓬火花接连不断的从焦点蹦出,但是墨光终于还是没有再前进一步。
普空脸色虽然难看,但是还是骄傲的笑了起来,最强攻击也不过如此,那他又有何好惧怕。
楚忌凌冽的嘴角忽然上扬。
雪白的身影竟然在所有人的眼睛之中消失。
普空敏锐的眼中,楚忌的身体化成一道风雷,在金光护墨光相交接的地方闪现。
再一次举起归尘剑的楚忌,剑身上的奇异墨色纹路,忽然闪耀。
以极快速度砍向了那道依旧明亮的金网。
只听见哗啦一声如巨幕碎裂的巨响,普空报以极大自信的金网竟然被一个法道修行者以手持长剑的方式撕开。
普空茫然了立在了当场。
裂隙不大,但是足以楚忌钻过那道看似天衣无缝的屏障。
“不可能。”客栈的门口响起了一声激烈的惨叫。
楚忌的行为完全违背了他对法道最本质上的认识。
法道以法器强大为攻击主体,但是肉身薄弱的情况即使万年来也无人打破,但是为什么他却敢以身犯险。
惊讶的当然不止普空一人,还有客栈上的那名美丽女子,还有隐藏在人群之中的那些数也数不清的法道门派诸人。
这场战斗甚至已经脱离了法道高手对决的范畴。
终究还是已明了不起的知微高手,慌乱之中的普空,双手于胸前迅速结印,莲花状的波纹以普空的肉身为中心迅速散开后又再次凝结与普空全身,将普空包裹的严严实实。
楚忌从那金网的缝隙之中一跃而出,动如狡兔,瞬息便至。
剑势浩然。
归尘剑上似乎聚集了无数多的天地精气,澎湃不已,在楚忌靠近普空之时毫不犹豫的刺了出去。
剑尖上的风雷风雷涌动,仿佛正在燃烧一般。慌乱中凝结的金色光罩,直接变成无数碎片。
长剑依旧还在前进,普空错步后退,别无他法的他只能举起身前的破旧木鱼顶了上去。
楚忌眼角光芒闪现,在没人察觉的瞬间流露出了一丝怜悯的神情。
笔直的剑间忽然下压,刺向了客栈前的青石。
墨光霍霍的长剑默然的刺在地面上,溅起无数道火星,长剑上蕴含着的无数天地元气骤然间暴开,化作一道恐怖至极的天地气息,隔空击打在倒退着的普空的身上!
狂风大作。
在这道猛烈至极的气息里,普空的身躯就像是飓风之中的沙袋,轻飘飘地斜斜飞起,重重落到坚硬的地面上,狼狈不堪地连续翻滚了十几圈,撞到了人群外的一颗青树上才停了下来。
只听得喀喇的一声响,木鱼早已脱手而出,而普空的肩膀也慢慢的渗出了一丝鲜血。
他扶着青树,艰难的站了起来。
普空此时灰色的僧袍破裂,身上鲜血直流,染着尘埃,惨不忍睹,青树上的翠绿色树叶被他这么一撞簌簌的落下,如同九天之上飘落的仙女在为失败的普空沉默哀悼。
“你……你怎么会武道?”普空觉得自己已经及其冷静的声音其实在其他人耳中还是有一丝颇为剧烈的颤抖。
客栈前一片死寂,观战的小镇居民在思考,客栈上的美女子在思考,无数的修行者在思考,碧晴空在思考,齐国的各个将军们在思考。
普空站在青树下,无神的双眼看着天空,手里紧紧握着木鱼的锤子,终于比先前那刻冷静了许多,脸色恐惧又有极大的不甘。
“墨庭都出了些什么样的怪物,为什么这世间竟然会有人武法双修……”
确实如这般,万年以来想要将武道与法道归为一处的道界高手不止一位,他们前赴后继的投入到了这份不可能完成的梦想之中,但是却终究都是以失败告终,轻的修为尽失,重的则是立即死亡,北斗星君便是个最好的例子,所以普空想不明白这些问题,一直在青树下无力的摇着脑袋。
围观的观众在那刚刚快节奏的战斗中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结局胜负已定,墨庭的墨七先生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而那个和尚却满身是血的站在青树下,胜负结果已经立见分晓。
片刻后便爆发出了一阵急促的欢呼声。
一身白衣的楚忌此刻更像是被所有人包围的天之骄子,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多出来了一分异样的担忧。
“我不知道你说的武法双修到底指的是什么,但这是我自己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楚忌有些凛然的看着颤颤巍巍有些站立不住的年轻僧人说道。
“在我的印象中佛家总是充满着大慈大悲的慈爱,但是你今日的表现让我对万佛门的印象实在降低了不少,我想你是否应该学习下什么是“佛”后再来找我。”楚忌将归尘剑小心翼翼的插回后背,伸手将掉落在自己脑袋上的青叶抚下后,慢吞吞的说道。
勉强才能站立的普空在听到楚忌的话后愣了一下,眼角闪现出几丝愤恨的目光后立即泯灭。
低低的宣了句佛号后,对着楚忌说道:“不管怎样,多谢墨七先生今日的不杀之恩,普空他日必将再行前来挑战。”在众人不屑与不解的目光中普空一如那日走进小镇一般走出了小镇。除了客栈前干净的石板与青木下的树叶留下的一丁点痕迹外,就好像那个僧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山顶的羽扇纶巾的中年人对着身旁身材异样魁梧的人说道:“老七赢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高兴一点?”
“这值得高兴么?”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