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川站在原野上没有理会身旁经过的九黎人送来的碗碟,而是站在风中,淡淡的眺望着那被夜‘色’吞噬的青峡。
他忘不了今日看见的所有的事情,因为这原地囚龙山墨二先生带给他的震撼要大的多的多。
剑劈山脉,这是需要多高额境界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不敢想,同样这也是他所梦寐以求的事。
身处秦国的修行宗派或多或少在秦国的威‘逼’利‘诱’之下都参加了这场代表天下的战争,而战争的反方却是齐国与墨庭。
他来了,但是他却并非想要战争,他想要的是看到更多的外面的世界。
同样年龄,甚至比自己小了几岁的楚忌都已经到达了知微境,为何自己却只能停留在化虚境。难道是自己的资历不行?他不相信。
像他把这这样的想法,参加这次攻打独孤峡的修行人士有很多,但是他们大多都抱着看看墨庭到底怎么厉害的想法来的。而陈‘露’川却不同,他是抱着来看墨庭为什么这般厉害的想法来的。
因为他曾经是那么近的根墨庭的第七徒称兄道弟过。
独孤峡之战第二日。
天气‘阴’晦,似要落雨。
原野间的血腥味道变得越发浓郁。
锅里小米粥的香味也很浓郁。
众人赞美了一番宁言腌的咸菜的味道当真好吃极了之后,开始低头呼啦啦喝粥。
喝的气壮山河。
天时尚早,晨光熹微,独孤峡前的原野上飘着薄雾,光线晦暗,草叶上的‘露’珠折‘射’着环境里的光线,如同发黑的珍珠。
原野上‘插’着十一柄剑。那是昨天他从古剑‘门’的弟子手中多夺下来的剑。
他依旧站在了那十一柄剑组成的屏障之后。
薄雾深处,忽然响起一声断喝。
“明宗……请墨一先生赐教。”至于那个名字拓跋禹没有听清,也不想听清了。
他只知道明宗是秦国境内有名的道‘门’,‘门’下的高手高野不少,但是真的能让他记在心中的似乎还没有一个,所以他无需记住。
那名来自明宗的弟子很兴奋。他是宗里天赋最高、境界最高的年轻弟子,深得宗派长辈喜爱。
他想看看这位墨庭的第一徒到底是否像传说中的那般厉害,所以他的声音中有些隐隐的兴奋与期待。
随着这道声音而至的,是一柄流光溢彩的飞剑,锋锐细窄的剑身,就像是羽箭一般轻而易举地刺破空气与薄雾,呼啸而至。
拓跋禹看着薄雾深处,没有什么情绪,没有看那柄飞剑一眼,伸出右手。
薄雾里传来一阵撕裂的声音。
就像是无数张纸,被有力的手指撕成了无数块碎片。
独孤峡前的天地气息,随着这阵声音,被生生撕开。
飞剑像是一个飞翔在空中的老鹰一般被猎人一般被猎人的箭羽‘射’下。
雾里响起一声痛苦地闷哼。
那柄呼啸而至的飞剑,陡然失去控制,缓慢至极地落了下来。
落在了拓跋禹的手中,拓跋禹甚至没有看那飞剑一眼,将他顺手‘插’在了自己身前的泥土之中。
锃的一声,锋利的飞剑,深深‘插’进微湿的原野地面
十一柄长剑组成的屏障内再添新的成员,在轻轻的摇晃过后便再也没了声响。
晨光渐盛,薄雾骤消。
原野间的画面变得清楚起来。
一名年轻道士浑浑噩噩地站在那处,双手空空,‘胸’襟前全部是鲜血,看他的神情,竟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做到的?为何没有人教我?诸如这般问题如惊雷一般接连在这个明宗的弟子耳边炸响,所以他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何自己会败。
平原上多了一具年轻的尸体,但是没有人会上去查看这名年轻的尸体到底是如何受伤如何死亡。因为在这之后还有更多的修行者冲了过来。
一如之前死去的那个年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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