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奔跑。
楚忌奔跑的很辛苦,呼吸有些急促,不管那大街上的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
邵阳城原先没有守卫的城门此刻已经被大群的守卫封死。看着怪异的奔跑过来的两人,呼喊着要求他们停下来接受盘查。
楚忌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撞了过去,只听得一声轻响,那两名站在路中间的秦国士兵就像只风筝般,被斜斜撞飞落到地上,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
与那两名城守发生撞击,楚忌速度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脸上的情绪都没有什么变化,双脚在街道上踩起一道烟尘,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然后楚忌与书齐,看到了他们最为恐惧的画面。
数排黑骑军的箭手,正在城门方向瞄准着自已,纵深不下千丈,除非自己可以一息之间便踏过这千丈的距离,不然他们将必然接受箭雨的洗礼。
“射!”
不知从何处响起一道极为严厉的声音,无数凄厉破空之声响起,百余枝羽箭就像是暴雨般,密密麻麻向着城门外的二人射来。
楚忌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那箭尖上泛起的寒光心中一片迷茫。
“接着。”身后书齐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两块门板,被书齐扔了出来。
楚忌凌空抓住那门板,将门板半斜着举在头顶,慢慢的向前走去。
“射。”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波箭雨再次来袭。
暴雨般的羽箭带着令人心悸的嗤嗤破空声落了下来,锋利坚硬的箭簇深深地锲进官道上,或是射中地面,在青石地板上留下清晰的痕迹。但是令箭手们感到惘然惊慌的是竟然没有一支箭雨射进那由两块木板组成的巨大盾牌之中,即便有少许的箭雨从缝隙中射入其中,但是却依旧如树叶般被吹了出来。散落在地面。
几轮箭雨过后,门板上已经满是箭羽,而楚忌与书齐所经过之地的旁边也满是箭雨,但是偏偏在他们经过的地方却是干净无比。没有一支箭雨落下。
楚忌刻意的将木板向后看了靠,可以完全遮挡住背后的巨子,却无法完全遮住楚忌自己,尤其是从正面射来的数十枝羽箭,所以除了有几枝羽箭看去势要擦着脸畔射到身后,他伸手打掉之外,根本没有做任何躲避动作,依然直闯。
一枝羽箭射中楚忌胸口,然后折断弹落,一枝羽箭射中他的咽喉,留下一道极小的破口,仿佛只是被擦掉了油皮,连血丝都看不到。
举着门板的楚忌开始奔跑,距离秦军越来越近的楚忌似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看着像风一般奔跑过来、越来越近的楚忌,更是惊恐的连弓都无法握住,然后慌张的向后退了回去。
秦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在楚忌冲出邵阳城时围在了一起。
楚忌进他们便进,楚忌退,他们便退。
始终保持着与楚忌的距离,并不发动进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要等的人当然是善信,随着高宣的一句佛号,他已经从邵阳城头落下。
“阿弥陀佛。墨七先生似乎还是没逃出去。”善信眼神里闪着讥笑,又或是对刚才楚忌的声动击西的做法有些恼怒。
看着善信,楚忌的双腿剧烈的颤抖着,似乎就要支撑不了两个人身体的重量。然而问题在于,看着那片黑压压的秦军,根本数不出来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冲过去谈何容易?
楚忌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