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一瞧见他这种不合作的态度,心里就腾的开始冒火。
“三公子,你该知道我传你来要问什么,”景阳盯住他冷芒幽幽的眼睛,沉声道,“若三公子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痛痛快快将实情说了,这样你好我好,对大家都好。”
张广冷笑,对他故意装出居高临下的压迫姿态并不放在心上,挑眉望去,口气满满嘲讽,“景大人这见风使舵的本事真让人大开眼界,前一刻还是张佥事,一会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三公子?
他的官职圣上亲授,景阳一个小小芝麻官有什么资格捊了?
景阳脸色变了变,不过在这昏暗的刑讯室里并不明显。
“三公子不必在这讽刺我,更不必故意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它!”景阳语气不变,“张将军对南楚对陛下忠心耿耿,我心里十分钦佩,自然也不相信三公子你是那等心思不正之人。”
“我想,三公子一定是一时糊涂受人盅惑,”景阳不卑不亢,循循善诱;能够避免用刑,他当然更愿意卖张工羽一个人情,“只要三公子将那个居心叵测挟带武器进宫的主谋交待清楚,三公子立刻就可以离开这里。”
张广冷冷一笑,“居心叵测的主谋?这不是该景大人你查证的事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景阳眉头一紧,语气不自觉硬了三分,“三公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究竟那个人是谁,我想一定天知地知,还有三公子也心知肚明。”
他顿了顿,面色也沉了几分,看张广的眼神更渐渐冷了下去,“陛下已经下旨将慕大少爷无罪释放了。”
所以,眼下最大嫌疑的人就是你张广。
识相的话,就好好合作,将该说的都交待了,张广可以离开这他也能交差,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张广倨傲的斜眼扫去,神态傲慢而睥睨,“景大人你听仔细了,我只有一句大实话送给景大人你。”
景阳眉头皱了皱,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什么大实话?”
张广冷哼缓缓地一字一顿道,“不知道!”虽然他不清楚景阳凭什么突然断定,那把弓弩与慕少轩无关,但是凭景阳想从他口里问出什么?
那是休想!
说罢,他也不等景阳命令,直接自行转身往外面走。
不就是关天牢吗?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什么好的都尝遍了,如今有机会试一试关天牢的滋味也不错。
景阳看着他一副在自己家来去自如的模样,一张脸顿时由沉转成了铁青。
好你个张广,仗着张家权势不将我景阳放在眼内!
得,我就且睁大眼睛看看,你能傲到几时。
张广笃定景阳不敢真拿他怎么样,更笃定景阳这天牢关不了他多久,所以,这态度要多倨傲有多倨傲;这言语举止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景阳碍于张家权势,的确不敢对他怎么样,甚至不敢对他用刑。
不过张广不知道,用刑并不一定非得拿鞭子抽拿刀砍,那才叫用刑。天牢里,多的是让你想不到的还看不出任何痕迹就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
且不说,景阳对张广的傲慢不合作态度有多恼火。
只说张家,因为他突然被押入天牢这事,有多少人为他而着急上火。
枫林居。
“小姐,你说他最后会招认主谋吗?”
慕晓枫将目光自花窗收回,一手撑着脑袋看着线条矛盾融合着刚硬与纤细的少女,不答反问,“依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呢?”
冷玥默默思索了一会,“这个不好说,奴婢觉得若是张夫人出面劝他的话,他应该会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