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见你!
少女撇了撇嘴角,没理会楚离歌,反而转目往窗外望了望,“抱歉,”她笑意微微看了眼锦衣男子,“我该回家了,我娘亲还等着我回去一起用晚膳。”
这丫头果然胆子很肥啊,竟然敢当面拒绝离王殿下。
药老迈了一半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转着圆滚滚眼珠亮晶晶的盯着慕晓枫。他决定了,他要留在这看完好戏。
可楚霸王的好戏是那么容易给人看的吗?
楚离歌抬眸,淡淡瞟了眼药老那抬在半空又缩回来的脚,然后转目看着面容不善的少女,“药田。”
药老愕然瞪大眼珠,不敢置信的盯着楚离歌,半晌无可奈何的一拍大腿,“我走还不行吗?”
这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
为了不让人看好戏,竟然威胁他,太过份了……!
他今晚要狠狠吃饭,努力将离王府的饭菜都吃光。
药老黑着脸,满不是滋味的皱着眉头,贼亮的目光从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半天,才气呼呼的不情不愿将地盘让出来。
慕晓枫瞄了眼站在门口似门神一样的冰山男子,压下心中酸酸堵堵滋味,故意挤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劳驾让让,我要回家。”
楚离歌看着她,眼神淡淡无奈里透着坚持,“在这用膳。”
他说在这就在这?她又不是他下属,凭什么受他命令约束?
她抬头,目光清澈而闪亮,笑容温软可亲,却也同样坚决的慢慢地一字一顿道,“我要回家。”
如果不是顾忌眼下他站在门口拦着,她又打不过他,她早就用拳头跟他说话了。
楚离歌冷淡目光凝在她因气恼而微生霞色的脸颊,心中一动,抿着弧度美妙的薄唇也不说话了。
不过那眼神瞟过去,却将他此刻心声十分直观的表达了出来。
要么跟他一起用晚膳,要么留在这里——吃她!
楚霸王这眼神霸气强大,少女被逼撞上,俏脸立时便通红如火烧。
偏过头,眼角却有意无意往四周掠了掠。
这一打量,她才发觉眼下这房间清静洁净……。
“咳,我肚子饿了。”她红着脸,有些手足无措的暗暗磨牙,心里恼恨得紧,却偏偏不能直接反击。楚离歌只是眼神表达了这么一个意思,她若开口反击,万一他来一句你想多了……。
光是想想,慕晓枫就觉得自己脸颊又热了几分。
说完这句,她又有些诧。
什么时候,孤清淡漠遥不可及的冰山玉树也沾染了尘俗烟火气?
竟然……竟然懂得用眼神一本正经来调戏她?
楚离歌看着她羞怯又恼恨得没法不妥协的模样,眸色立时添了淡淡暖意,连抿得笔直的薄唇都隐隐勾了勾。
不过,他深知她的底限在那。她一喊肚子饿,立时便做了闻歌知雅意之事。
身体往旁边偏了偏,让出足够空间,然目光仍旧不离不弃的追缠着她,“走吧。”
慕晓枫没法,除了暗下磨牙,暗下将脚步踩得重重的,好发出声响以表达心中不满外,她压根不乐意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任谁被逼着一块去吃饭,这心情都愉快不起来。
更何况,在之前他还一直跟他口头上的“未婚妻”单独待一块。
想起君莫问,慕晓枫突然就觉得心又闷又堵得慌。
待两人去到饭厅坐好,楚离歌一个眼神递去,立时便有下人鱼贯而入,将刚刚烧好的菜一道道端上来。
在看到清蒸松鱼与盐焗醉虾这两道菜都放在她面前的时候,慕晓枫还略觉惊诧的挑了挑眉。
她抬头望了眼对面眉目如画的男子,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异样情绪来。
可惜,除了冷淡,楚离歌那张俊得令人妒忌的脸,仍旧没有半丝波动。
她转了转眼睛,盯着眼前菜碟,有些怀疑在想,大概她真的想多了。
她与他单独用膳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爱吃什么菜。
眼前这两道菜,一定是巧合而已。
可她这个猜测,几乎立刻就被楚离歌推翻了。
“多吃点。”冷冷清清的声音却将沉浸在自己心思里的慕晓枫惊了惊,在看到突然放到她碗里那只剥了皮的醉虾时,眼珠终于瞪至最大极限。
她一定在做梦。
高不可攀的冰山玉树,竟然懂得温柔体贴?懂得最寻常的平淡幸福?
她不是在做梦就是看花眼。
楚离歌见她只顾瞪大眼珠发呆,忍不住看了看她,淡淡疑惑问道,“不喜欢?”
他记得每次与她一起用膳,桌上都少不了这道菜;而且每一次,她吃得最多最欢的也是这道菜。
难道她忽然换了口味,因为吃得太多所以厌倦了?
慕晓枫垂眸,摇了摇头却又飞快的点了点头。
盯着碗里那只剥了皮的醉虾,心中霎时滋味杂陈。
有个人记住你喜欢的东西,或许偶尔间便能记住;可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身份尊贵无匹的人,突然忘记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自然而然的用最真实最平凡的行动告诉你,他愿意忘记身份为你弯腰愿意为你做你喜欢的一切……。
慕晓枫心里原本那淡淡怅然与闷闷发堵的情绪,忽然便散了。
她挟起碗里那只剥了皮的醉虾,优雅的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盐焗醉虾,味道本该是咸中带脆,脆里又透着一股醇酒香甜的。
可此刻,她唇舌齿尖所触之处,满满的都透着一股醉人甜香。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