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衣听到此话,顿住脚步回身看了柳倾桐一眼,见那张清丽的面庞上带着尽是怨毒和得意的神色,他又想起侍卫前来禀报时所说的话,心中顿感不妙。
他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过柳倾桐,没事不要靠近别苑,不要前来打扰柳倾城和欧阳溪的生活,而侍卫前来禀报说沈慕飞在别苑门口强行拉走了太子妃,显然柳倾桐这次应该是有备而来。
想到柳倾城此刻还被自己点了周身大穴无法动弹,也没办法开口说话,只怕若此时有心怀不轨之人前去对柳倾城下了毒手,她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想到这,沈白衣也顾不上和柳倾桐对峙,他命令左右看紧柳倾桐,转身便疾步跑出了破庙,赶回别苑。
从破庙到别苑要穿过曲折幽僻又极其狭窄脏乱的小巷,一场大雨过后许多废弃的小巷道路上都冒起了青苔,脚下无比湿滑。一路上,沈白衣都在不停的祈祷柳倾城不要出事,由于走得很急,他脚下踉跄甚至还跌了一跤。
这条路,他走得跌跌撞撞,越走越慌。
当他冲进房间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沉,犹如被千万根刺针狠狠扎中,脑中一片空白。
见他如此匆忙,正在安排下人打扫庭院的管家也赶忙跟过来,道:“殿下,您的衣衫脏了,小人命人去给您拿一套换洗的。”
可沈白衣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身上的衣衫是否是干净的,他揪住管家的衣襟,急切的问道:“人呢?她人呢?”
听到他的质问,管家朝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吓得差点魂都飞了,心中也升起了同样的疑问:人呢?
谁都知道躺在屋子里的人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肉,这么多天以来都被当做奇珍异宝一样宠着爱着,太子甚至还为了照顾她彻夜不眠,所以平日里没有人会擅自进入这间房间,以给太子和对方留出足够的独处空间。
可谁知道这屋子里的人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呢?!
管家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见此情景,沈白衣也不想耽搁时间,他狠狠的将管家推到一旁,转身奔出了房间。
沈白衣利用最短的时间集结了一大批人手,兵分八路以北苑为中心,沿着八个方向扩散式的搜寻柳倾城的下落。
这如同一张极为严密的,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身的角落,沈白衣率人亲自去寻找柳倾城的下落,希望能尽早得到她的消息。
而搜寻了半日,毫无结果,这令沈白衣感到无比焦急和心慌。
他想到柳倾桐在破庙前对自己所说的话和脸上挂着的怨毒表情,又联系到柳倾桐和欧阳骁好的关系,他立即命人搜寻关于欧阳骁的下落,希望能借由找到他而能顺藤摸瓜找到柳倾城。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沈白衣感觉无比煎熬,他始终没有得到柳倾城的任何线索,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名行色匆匆的侍卫匆忙来报,说是三王爷有一封手书要交给他。
沈白衣想到白天沈慕飞应该是带人去找欧阳骁了,说不定他会给自己带来有价值的线索,便立即接过手书,打开一看发现只有三个字——长华阁。
长华阁是京都里一家还算比较有名的歌舞坊,是皇室贵族比较喜欢去的聚会之地,一来清净,不会有闲杂人等的叨扰,二来阁中的琴师、舞姬都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好手,在长华阁里的办一场宴会,是非常享受的事情。
当沈白衣看到手书上的内容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可能是沈慕飞在跟他恶作剧而已,他现在哪里有去长华阁的心情?
可转念一想,沈慕飞素来不曾与他有过如此闲情逸趣的约定,在此关键时刻他命人捎来手书一封,或许别有深意也说不定。
沈白衣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所以也只能打起精神,命令身边的侍卫继续加紧寻找,自己翻身上马去往长华阁。
长华阁坐落于京都的中央地带,到了夜幕降临之际,四周都暗暗的,唯独长华阁灯火通明,格外璀璨。
只不过,今夜的长华阁显得有些特别,少了往日的喧嚣热闹,而平添了几分肃穆与紧张的气氛。
大街上路过的行人本想着去长华阁内一探究竟,但在看到门口守卫森严的士兵之后,就打消了好奇的念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离开了长华阁的门口。
当沈白衣纵马来到长华阁门前时,立即有守卫认出了他的身份,恭敬的跪倒在地,迎接他的到来。
这时,头顶也传来一到熟悉的声音:“太子姗姗来迟,好戏都已经开场了。”
沈白衣抬头看去,发现二楼有一扇窗户开着,沈慕飞正探出头来,对着他笑着挥了挥手,算作打招呼。
他没有立即下马,而是仰着头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胡闹。”
沈慕飞见他仍是不相信自己,他也不甚在意,只是对沈白衣招了招手,道:“三弟知道殿下在找心上人,所以赶快上来吧,晚了也许就错过了。”
说完,他便关上了窗,不再与沈白衣交谈。
而听到他那最后一句话,沈白衣心中一沉,也在顾不上琢磨沈慕飞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便赶忙飞身下马,冲进了长华阁。
只见长华阁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沈白衣冲进来直奔二楼临街的房间,顾不得风度礼数,直接踹开了木门。
听到门口传来的巨大声响,正悠闲坐在椅子里的沈慕飞挑了下眉头,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