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奔波,柳倾城一行三人决定在路边的一处废弃的木屋内歇息片刻,补充xiati力之后再行上路。
宋毅自小养尊处优,从未受过如此奔波之苦,但自从经历过突袭裘川的那几天行军生活后,他就变得成熟不少,至少这一夜他并未开口抱怨叫苦。
柳倾城看着他下马之后就倒在木屋之中闭眼休息的模样,心想他大概是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抱怨了。
她从包袱里掏出干粮递给欧阳璟,轻声道:“若是在殷州进行的顺利,那我们就可以暗中北上,再沿路召集其余人手了。”
欧阳璟点了点头,道:“若是顺利,自然如此。”
见他眉宇之间似乎有隐约的愁绪,柳倾城不解的问道:“事情比我们预估的要顺利许多,为何你还是如此愁眉苦脸的?”
欧阳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旁已经打起轻鼾的宋毅,然后站起来走到木屋外,望着天际熹微的天色,他轻声说道:“就是事情太顺利了,所以我才要担心。”
听他这样说,柳倾城又见他刻意避开宋毅,她敏锐捕捉到了欧阳璟的心思。
她站到他身边,回身看了一眼木屋内还在酣睡的宋毅,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担心宋大人会叛变,才特意跟着宋毅来此送信的?”
见他沉默不语,她又轻声说道:“你未免太多虑了,他们不是那种人。”
欧阳璟偏过头来看着她,晨光初露的天空在他的脑后晕染出淡淡的光泽,映衬的他那双明亮的黑眸更加明亮动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修长的剑眉别有深意的上挑一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你觉得我是为突发状况,好以宋毅胁迫宋大人才跟来的?”
柳倾城下意识的想问:“难道不是吗?”
但她还是将这句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直觉还是不要说为妙,以免引起两人之间不必要的误解。
见她不说话,欧阳璟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暗色,他的心情瞬间因为她的误解而失落到极点,他从未想过原来在柳倾城的心底,他竟然扮演着如此无情的绝色。
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情绪,轻声说道:“宋毅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而我之所以要跟他一起前来,不过是为以防万一,可保他周全,不致走漏风声,仅此而已。”
听到他的解释,柳倾城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她还以为欧阳璟是怕宋青反悔加入勤王的同盟,所以才要跟在宋毅身边,情急之下可以用宋毅当做人质。
见他的脸色带着一丝受伤,柳倾城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对不起,是我多想了。”
欧阳璟垂眸看了一眼她攀附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心瞬间就软了下来,他对柳倾城毫无抵御能力,仿佛只要她温柔的看自己一眼,即便要自己乖乖献上性命,那也是值得的。
心底的苦涩,只不过是在短暂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将手放在柳倾城的手背上,冲她露出淡淡的笑容,低声道:“去休息会儿吧,我们待会儿还要赶路,大约晌午时分就能抵达殷州了。”
“嗯。”
柳倾城应声,她走回木屋里席地而坐,吃了点干粮之后,就靠在墙上闭眼短暂休憩一会儿,调整自身的状态,她不能因为身体疲累而拖后腿。
太阳逐渐从东方的云层中露出金色的光芒,带给大地万物以无限的生机与光明,一个时辰过后,宋毅才不情愿的从酸痛中醒来,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但他因为屁股长时间未活动而变得麻木,整个身体不听话的摔倒在一旁。
缓了会儿神,他才强撑着身子从满是灰尘的地上缓缓爬了起来,他觉得屁股实在被冷硬的大地硌的太疼,根本无法入睡,他只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情愿的扶着墙站了起来。
等到意识逐渐回归时,宋毅才发现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试探性的呼唤道:“倾城?欧阳大侠?”
然而,却没有人应声。
宋毅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起来,他放轻脚步快速来到木屋门口,探出头去看了看屋外的情况,他发现三人的马依旧拴在外面的树桩上悠闲的吃着草,视线所及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异常。
但就是这种平静,却让宋毅更加紧张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迈出房门,双手挡在嘴边,大声呼唤道:“倾城!你们去哪里了?倾城?!”
一连呼唤了多声,却仍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瞬间,被抛弃的失落与无助淹没了宋毅,他有些仓皇失措的绕着木屋走了两圈,发了疯似的找寻柳倾城和欧阳璟的身影,根本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和饥饿感。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宋毅依旧没有见到有任何人回来,他担心他们两人会出事,只能再次出发找寻他们,最终他在距离木屋不过几步之遥的一片较为茂盛的丛林中,发现了有人穿过破坏的痕迹。
宋毅心想,或许柳倾城和欧阳璟是遇到了突发事件,所以才从这里离开木屋的。
这样想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废弃木屋,便下定决心钻进了丛林中,只身前去寻找同伴。
穿过茂盛的丛木林,宋毅最终来到了一大片空地跟前,发现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距离,似乎有一座较为偏僻的村落,他的脚步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继续向前。
就在他踌躇不前时,忽听得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不同寻常的打斗声传来,宋毅的心弦又紧绷了一下。
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