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城觉得心中很是郁闷,对于欧阳璟的情绪波动,她虽然给予理解,但是却始终不能完全给予支持。
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虽然一如既往的坚定,却总是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若再不发生改变,只怕如同今日的争吵还会持续不断的发生。
她心中不快,总觉得似乎在憋着一口闷气,实在难受得紧。
想着睡觉也根本睡不踏实,她干脆起身下床,走出了房间到外面吹吹凉风,冷静一下。
时值二月初春时节,西域的夜晚如冬日一般刺骨寒冷,只穿着单薄春衫的柳倾城被冻得打了一个冷战,但杂乱无章的脑子却也因为外面的冷风而变得逐渐冷静下来。
柳倾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逐渐接受寒风的洗礼,她觉得身体已经逐渐能适应这里的寒夜,只觉得风似乎也没有最初的时候那般刺骨了。
她信步在院子里散了会步,只觉得越发无聊,她随便抬起头,目光瞥到天边的那弯上弦月,突然想起来当初在圆月下,欧阳璟施展轻功带着她御风而行的往事。
她的心里又涌起一股失落感,正巧走到庭院中的一角,那里堆砌着许多假山石块,紧挨着墙角,于是她便大步走了过去,挽起袖口提起裙角,通过那些石块爬上了墙头。
当她艰难的爬上墙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身手远不如在现代做特工时那般矫健敏捷。
意识到这点,柳倾城更加郁闷,她想通过狭长的墙头走到一旁的屋顶上,那里一般都是非常应景的伤春悲秋的最佳场所。
这样想着,她缓缓的从墙头上站了起来,双臂展开保持身体的平衡,左摇右晃的朝着她的目标走去。
只是,月光比较惨淡,她有些看不清墙头上的细碎石子,所以走起来摇晃的很是厉害。
这时,在院子里巡逻的一队侍卫看到了她的身影,出于敏感的大喝一声,将柳倾城吓了一跳,她脚下不稳,身体失去了平衡,猛地朝一边栽下去。
本来以为肯定会摔得很惨,但柳倾城却发现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又陌生的怀抱,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沈白衣焦急的俊颜。
安全落地之后,沈白衣不等柳倾城开口,就焦急的说道:“倾城,你为何要去墙头上?那里很危险的,若是被人当作刺客,只怕你现在性命已经不保了,知不知道!”
他的口吻里带着三分责备,七分担忧,再配上他灼热而担忧的眼神,柳倾城突然想起欧阳璟对他的敌意,似乎有些理解了他的心情。
柳倾城立即退后两步,脱离开沈白衣的怀抱,欠了欠身道:“多谢白衣相救,我以为可能会摔的很惨呢!”
说着,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巧啊。”
沈白衣挥退身边一群神经高度紧张的侍卫,道:“我本来想着带人再去牢房走一趟,亲自审问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出别的消息,没想到就看到你在墙头摇摇晃晃的身影。”
他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还好我赶到的及时,要不然依你这小身板,恐怕这一摔就得在床上躺两个月了。”
柳倾城冲着他狡黠的吐了吐舌头,有些调侃的说道:“我倒是挺想把脑袋摔一下,如果能暂时的忘却所有烦恼,倒也是挺值得的。”
沈白衣闻言皱起了眉头,看着她脸上有些落寞的笑容,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心疼,他轻声问道:“难道他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受伤的情愫,但是他知道自己与柳倾城算起来只是萍水相逢,或许在她的心中,他连朋友都不是,只不过是他自那惊鸿一瞥之后的一厢情愿而已。
想到这里,他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苦涩。
柳倾城听到了他的那句更像是失落感叹的问话,瞬间觉得有些尴尬,她偏过头避过沈白衣灼热的目光,心想该不会真的如同欧阳璟所想的那样,沈白衣竟然对自己抱着不一样的感情吧?
可是,在此之前他们几乎毫无交集可言,沈白衣又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沈白衣的问题,只能当作没有听见。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指了指弯月下的屋顶,道:“你不用担心,我刚刚只是想到房顶上去看一下月亮,结果你也看到了,被你的人吓得掉下来了。”
说着,她冲着沈白衣耸了耸肩膀,笑道:“有时候想矫情一下,结果也不能如愿,是不是很搞笑?”
看着她勉强微笑,沈白衣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由分说的拉过柳倾城的手腕,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长臂将她紧紧揽住,足尖轻点便飞身跃上了屋顶。
弯弯的清月之下,沈白衣负手立在风中,寒风将他的衣袂吹的翩然翻飞,恍如天上的谪仙一般。
柳倾城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失神,她突然想起了欧阳骁,虽然有些莫名,却总觉得沈白衣和欧阳骁的气质很相似,只是做事的风格却又是那么的泾渭分明。
见到她的目光有些飘忽,沈白衣轻笑着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等到她回过神来之后,这才开口问道:“怎么如此看着我?好像还发呆了?”
柳倾城笑着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天际的上弦月,道:“没事,只是刚刚那一瞬间,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所以有些失神。”
沈白衣在她的身边坐下,偏过头单手托腮看着她,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