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有内丹?”有些事,不想则矣,越想越觉得后怕,在花如月的认知里,不是只有鲛人才会有内丹吗?
听到花如月的质疑,月满楼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僵了一僵,他要怎么回答?
难道要告诉花如月,是因为她体内寄宿九尾白狐,而那颗内丹是小白的?
不行,这话说出来他怕吓着花如月。..
“因为‘解醉’有生丹的本事。”月满楼只能先搪塞过去,至于以后,或许等族长现世,会有办法将小白剥离出来而不伤及花如月的魂魄。
“真的?”花如月显然不信。
“既有生丹的本事,那么那颗内丹应该随我心意,可是为什么我没办法驾驭它?”花如月之前试过,她没办法像月满楼那样,把内丹吐出来。
月满楼暗自苦笑,不是你的,自然不听你的。
“还不到火候,且等你更进一阶,应该可以。”月满楼忽然在想,日后若让花如月知道自己睁眼说瞎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报复呵。
可是日后,若小白抽离出来,花如月还能不能……
“怎么了?”见月满楼神色暗淡,花如月挑眉。
“没什么,此行若争取不到舞阳,我们该怎么办?”月满楼适时转了话题。
“南域背对流火,我费尽心机找到的宝藏又被舞阳封在结界里,此行我必要争取到这个人。”花如月犹豫了一下,“至少,不能让他站到敌方阵营。”
“没错。”月满楼点头。
夜已深,御书房的灯火还亮着,有风掠过,吹开了窗棂,守在龙案旁边的老太监赶忙关紧窗户,转身时见舞阳挥手,便退了下去。
房间一片寂静,靠仰在龙椅上的舞阳慢慢坐直了身子,“二长老既是来了,何必鬼鬼祟祟,别忘了,你可是我流火国的公主呢。”
果然,在舞阳开口的时候,舞千蝶穿墙而入,一身碧色长裙,行走间翩然若仙。
“今非昔比,我已经消失了好些日子,贸然出现怕要吓到那些宫里的人呢,而且……”舞千蝶摇曳着身姿走过来,“而且有月满楼在,我不想跟他碰面。”
闻得此言,舞阳微挑剑眉,狭长的眸子微微眯成了一道缝,“看来月满楼没骗我,印天真的要现世了?”
“没错,这也是我回来的目的,大护法一直仇视人族,试图制造五国混战来报复三百年前的屠杀,这也正是印天的计划。”舞千蝶优雅坐到龙案对面,浅声细语。
“所以呢?”舞阳挑眉。
“所以大护法理当站在我们这边,与印天一起重新开创鲛族的未来!”舞千蝶私以为,眼前这位鲛族的大护法,没有拒绝的理由。
“二长老怕是忘了,即便在水月洞天,长老与护法分属两派,并无来往。至于印天,他在本护法里,算个什么东西!”舞阳冰冷开口,言辞中对印天毫无敬意。
“大护法这是拒绝?难不成你已经答应了月满楼?”舞千蝶暗惊不已。
“我就不能自已行事?定要依附于你们?”舞阳不屑开口。
“本长老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事情发展到最后,大护法总该站到一头,这场混战谁都不能置身事外。”舞千蝶说了与月满楼一样的话。
舞阳何尝不知其理,可那是以后的事,“其实,谁站在印天那边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唯独二长老,怎会弃族长而选择印天?”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舞千蝶神色一僵,漠然开口。
“我倒不是多管闲事,只是你若没有足够信服的理由,我凭什么就要站在印天那边?”舞阳似漫不经心道。
“我不相信天道,天道给我们的指引根本就是坑!当年若非鲛族灵术于人族无用,我们会死的那么惨?印天说的对,破天道鲛族才有生机!”舞千蝶说到此处,略显激动。
“你真的在乎鲛族的未来?据我所知,身为鲛族族长,肩负一族兴衰,不能娶妻,不能生子,最后归于天道,你在乎的是这个吧?”舞阳一语破的,眸色冷然。
被舞阳说中心结,舞千蝶脸色顿时变的不好看了,“不管是为什么,我不会再回水月洞天,凭什么人族可以占据这片大陆,而我们,就只能在那块巴掌大的地方苟延残喘!”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舞阳挥手,不愿与之多谈。
“舞阳,这话朝直了说,你若不站到我们这边,便是我们的敌人,我劝你好好想想……”舞千蝶看出舞阳的坚持,稍稍加重了力度。
只是这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便听龙案后面那位放声朗笑,“哈!便是月满楼在本护法面前也不是这个态度,舞千蝶,你会不会太自负了!”
“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朕没必要知道,不过朕倒是认同你刚刚的一句话,既然千蝶公主消失了那么久,那么,就继续消失下去吧。”舞阳冷哼,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舞千蝶敛了神色,眼底溢出寒意。
舞阳没有开口,而是重新靠在龙椅上,阖起眼眸。
风起,掠过一道寒意,且等舞阳再度睁眸的时候,舞千蝶早已消失不见。
静谧的御书房内,舞阳长吁口气,他知道,虽然自己在月满楼跟舞千蝶面前表现的那样坚定,可是终究,他还是要作出选择。
族长,你真的活着?
且说舞千蝶自舞阳那里吃瘪回来之后,心里已然动了杀机。
恰在这个时候,与她兵分两路的蒋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