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花如月的坚持下,谢从文被安顿在了瑞王府,一来经大夫诊断谢从文肋骨断了三根,腰骨移位,至少要在床上躺两天才能下床走动,期间不易颠簸,二来花如月生怕谢从文会因此记仇,一怒之下再把‘上’字令牌给了别人就不好了。(
自谢从文的房间走出来,花如月正要回房却被萧子祁拦住,“如月,本王真不是故意的。”
“知道,还好人没死,一切来得及。”虽然后果严重,但花如月并没有真的怪萧子祁冒失,正相反,看到谢从文飞出去的刹那,她打从心里解恨。
活该啊!没有内力还敢大言不惭,还站在战神的肩膀上看世界?咋没给你直接拍天上去呢!
“不是,本王是说在凉亭里……”
就在萧子祁想要解释的时候,李儒急匆从府门处跑了进来。
“王爷,侧妃,大事不好了!”
树林里,两抹身影纵马驰骋,四蹄生风,羊肠小路上卷起落叶飞旋,尘沙无数。
大佛寺门外,花如月面沉如水,猛的收紧马缰跃至地面,萧子祁随后翻身跳下来,随花如月一同进了寺门。
作为大齐圣庙,大佛寺坐落在距离皇城五十里外的西山之上,面临碧波万顷银光闪耀的太西湖,背靠诸峰连绵重岩叠翠的离峰山,庙内建筑辉煌,香烟缭绕,已过未时,仍有来自各方的朝拜者虔诚礼佛。
绕过前面庙堂,花如月直接冲到事发的后院静堂。
“表小姐……表小姐您可来了,老太君她……”
“什么时候的事?外祖母怎么会失踪?你们怎么看的人!”花如月愤怒低吼,瞪着丫鬟们的眼睛充斥血丝,拳头咯咯作响,骨节泛白,直吓的两个丫鬟抽泣后退。
“我在问你们,说话呀!”
“表小姐饶命……奴婢也不知道老太君为什么会不见了,昨晚奴婢们伺候老太君睡觉之后就都退到侧堂,一直到今晨,奴婢们起来想叫老太君用膳食,可怎么敲门都没人应,我们心急就冲进去看,原本也没以为老太君失踪,可找了好几圈儿,直到确定老太君不在大佛寺,我们才知道事情严重了……呜呜……”
‘砰!’
花如月猛的挥起拳头,但见两个丫鬟吓的扑通跪地,不得已将拳头砸在旁边院墙上,她认得这两个丫鬟,都是伺候在外祖母身边十几年的,应该不是疏忽。
“如月……”
“滚开!”萧子祁上前安抚,却被花如月一把推开。
两个丫鬟见这架势,愈发拼命磕头,自家表小姐这是真急了。
不作犹豫,花如月即刻叫来与外祖母同行的五名护院,详细打听昨晚的情形,依着他们的意思,昨晚他们是轮流在院内守岗,一夜下来,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搜,把整个大佛寺给我掀个底朝天,也要找到线索!”花如月怒极,大声吼道。
“表小姐,我们已经搜了好几次,这里……”
“那就再搜!是不是不会?要不要我亲自教你们!”见花如月额头迸起青筋,五名护院登时闭嘴,咻咻咻退了下去。一侧,萧子祁有心再上前,花如月却走回到两个丫鬟面前,“去把住持给本小姐叫过来!”
两个丫鬟闻声即刻起身,逃命般跑出静堂。
“如月,本王知道你心急……”
“不要跟我说话!”花如月猛的挥手,烦乱不已的进了房间。
萧子祁没有跟过去,他很清楚花如月的心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个世上,她就只剩下狄老太君一个亲人,如果柳翠娥出事,他不确定花如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这时,两个丫鬟已将住持请来。
身为大佛寺的住持自然识得萧子祁,于是那住持上前稽首。
“了空大师不必多礼,爱妃已在房间等候多时,希望能从了空大师这里得到一些线索。”萧子祁还了一个稽首2c恭敬道。
待了空大师进了静堂,萧子祁慢慢平复心境,尔后转身环视整个静堂的格局,四面高墙环绕,绿柳垂如丝绦2c已是深秋,柳叶被风刮下来,落满墙角。
萧子祁绕着墙根儿走了三圈儿,视线在每一棵树上都要停留至少半盏茶的时间,饶是有武功高强者翻墙入院偷袭,大抵会在墙头跟树枝上留下些蛛丝马迹,可萧子祁看了许久,就连落叶也没放过,却没找到任何可疑之处。
除了四周的柳树,院中还有一个偌大的池塘,池塘上横亘一白玉拱桥,萧子祁的脚步停留在拱桥上,垂眸看着池塘里的荷叶,水不是很清,固看不到荷叶的根茎,但浮游在水里的小鱼却是清晰可辨。
如此简单的格局,没有任何遮掩,如果柳翠娥是被人劫持,那么轮岗的护院有什么理由看不到?又或者在那五人之中,有内应?
萧子祁独自站在拱桥上,剑眉紧皱成川,只是能让柳翠娥带在身边的人,背叛的可能性应该极小。
这时,静堂房门开启,了空大师摇头自里面走出来,见萧子祁站在桥上,迈步而至。
“爱妃因狄老太君一事,脾气暴躁了些,大师切莫与她一般计较。”就算未亲眼所见,萧子祁也能猜到花如月的态度有多恶劣。
“王妃说的不错,事情发生在大佛寺,老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到底是一代得道高僧2c若然换作他人,被花如月那种态度对待,早就翻脸了。
“这件事本王要彻查,在未查清之前,本王与爱妃会在此处逗留,还请大师行个方便。”萧子祁淡声道。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