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淡淡的扫过林雅竹那边,眼神如同冰棱一般锋利刺骨。
林雅竹心虚的低头,岳秀对倾城也是心有余悸的,这也是她一直不敢开口解释的原因。
慕容煜诡异的看了一眼倾城,他直觉有不好的预感发生,可是他明明看到倾城并无任何伤痕。
“颜嬷嬷,你验身何以需要这么久的时间,结果如何?”贵妃首先开口,对于这种事情,慕容彦开口还是不合适的。
“老奴觉得根本无需验身!浪费时间!”颜嬷嬷忽然公事公办的说出这句话。
慕容煜和林雅竹那边都松了一口气,楚子越的笑容却突然凝固起来。
殿中其他人也开始揣测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根本没有伤势可验?
倾城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慕容彦也急了,顾不得身份,急声询问:“什么意思?”
嬷嬷一脸严肃,板着脸答道:“回禀皇上,此女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下方蜿蜒到下巴,背部鞭痕三十六道,腿部烫伤烙印二十八道,全身上下刀疤十七道,匕首刺伤二十道,另有拳打脚踢瘀伤无数。奴婢数的太费时间,可能有遗忘的地方。”
殿内爆炸了,唾弃声简直可以把丞相那边淹死,离丞相坐位近的官员赶紧拉着妻女挪远一点,还有粗鲁的武将直接往丞相的方向唾了一口,反正他们是将军的人,早已经和丞相那边势不两立,这么好的良机,还不趁机落井下石,那是傻子。
有人带头,就有人效仿,不少跟丞相敌对的人往他那里吐口水。
林雅竹躲在后面,不敢露脸。
楚子越也惊愕了,难道刀疤在他没有见过的另一半脸上,宫中嬷嬷怎么可能会说谎。
惊愕之中也伴随着难以浇熄的怒火,眼神不善的看着慕容煜。
慕容煜也惊在原地,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不敢相信,抬头仔细看着那个帮倾城验身的嬷嬷,那是宫中跟随太后多年有名的公正啊。
难道是沐倾城又耍了什么花招?可是看嬷嬷一脸清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彦也震撼了,听完嬷嬷的汇报,怒火中烧,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林丞相,你怎么管教妻女的?沐倾城是安乐公主之女,先皇亲封的倾城郡主,你竟敢纵容府中下贱的货色欺凌她,简直是恶毒之极!”
天子发怒,殿中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都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去。
林靖远出来,恭敬的跪下,义正言辞的说道:“皇上,老臣的为人,您不是不清楚,怎可听信沐倾城那逆女一面之词?”
慕容彦看着林靖远神情光明磊落,那叫一个正气凛然。
倾城略微讥讽的看他一眼,漆黑的瞳仁里仿佛含着一层薄冰。
林靖远对着倾城的眼神满是厌恶,多看一眼都不想。
慕容彦压下怒火,对着林靖远说:“林相尽管说吧,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朕自会判断。”
林靖远理直气壮的开始声讨倾城的各种罪状,那叫一个激动愤怒。
“皇上,沐倾城忤逆不孝,在府中就因为不受管教而顶撞几位长辈,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更是欺凌兄弟姐妹。她生性丑陋,因此嫉妒几位姐妹的美貌,更加刁蛮无礼。
老臣找来先生和嬷嬷为儿女教书,以求她们能知书达理。
可是沐倾城却总是对请来的先生避而不见,生性顽劣,经常气到教书先生也是常事。
当日皇上亲自为她赐婚,怎知她生来便不堪,不识礼仪,不辨是非。因此遭王爷嫌弃,暂时送回相府管教几天,老臣见了王爷盛怒之下的休书,顿觉颜面无存,只不过说了几句教训的话,她就自己偷跑出去,家中不便张扬此事,却被这孽女钻了空子,仗着口齿伶俐,硬是在众人面前把自己说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还说是府中大小欺凌她
。
后来,老臣夫人太过疼惜她,不惜有损自己名誉也要迎她回府,而这孽女,竟然要长辈下跪迎她,不是忤逆无情又是什么?而后,这逆女更是变本加厉,陷害府中姐妹,更是扬言要安乐公主生前府邸留香苑,老臣不过是爱惜故妻的故居,因此并未答应她。
可是没想到沐倾城竟然在众人面前激怒老臣,把不知真相的百姓都欺骗了,还与老臣断绝关系,此举,完全不顾lún_lǐ纲常,且没有一丝真心真情,处处流露出的都是她的凉薄决绝。如此女子,怎么可能会默默承受那么多的伤?老臣断定她的伤势绝对与丞相府所有人无关,只能是自己偷跑出府的时候不知在哪弄的伤,又跑回来嫁祸老臣一家。”
林靖远叙事清晰,井井有条,完全比背书还流畅,听起来更是没有一丝造假痕迹,前后也非常说的通。
殊不知,林靖远一直没有开口,就是在酝酿腹稿,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击打垮。
不愧是一国之相,倾城心中暗想。
殿中人听林靖远说的言之凿凿,老脸涨红,显然是一副受人诬陷,有怨难申的情景。
心中也开始疑惑了,分不清究竟谁对谁错。
擅长分析的文官不禁想,林靖远每一句话都是在贬低倾城,哪有做爹的是这个样子。
但是也可以解释为沐倾城欺人太甚,林靖远这是不得已才说出隐瞒许久的实情。
慕容彦直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丞相说了这么一大堆,一字一句,皆具正义之感,反观倾城,一脸淡定,事不关已的样子真是让人操心。
林雅竹和岳秀惊愕的都合不上嘴,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