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婳儿做梦也没想到,平日里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对她千依百顺的大哥,在面对利益的时候,竟然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将她出卖。
虽然宁家要破产的事情对她的冲击也不小,但毕竟是生长在优质家庭的孩子,总归有一些任性,面对一夕之间迎面而来的困难,她想的不是宁家的利益,而是不能就这么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我不同意,我怎么能够嫁给郝叔叔,他、我……”宁婳儿急的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宁书宇上前两步,想要安慰妹妹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被咽了下去。
政策联姻本来就是如此,就算他安慰,也改变不了事实。
宁天成的表情很难看,他其实内心也不好受,但为了公司为了宁家,他不得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婳儿,这件事情由不得你。难道你要看着爸爸的公司倒闭,看着宁家的一切全部都被剥夺?咱们欠下的是巨额债务,就算是赔上宁家的一切,也无法还清。到时候我们都要被逼上绝路,只有你能拯救我们宁家。”
“不,我不要。我不要,爸爸,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我可以去求郝先生,他不是您朋友吗,说不定求求他就……”
“婳儿!”一直沉默的宁书宇突然大声喝了一句。
宁婳儿不再开口,但眼泪流的更凶了。她都快不认识自己的家人了,一向都不对她大小声的大哥,竟然会吼她。她的父亲要逼着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宁书宇双手放在妹妹肩膀上,兄妹两对视着,他的眼中有不忍,从小到大,他们的父亲只顾着忙于工作,母亲又身体不好,一年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医院度过。在这种情况之下,就是他们兄妹两个互相照顾扶持。
他一直都把妹妹捧在掌心,自然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委屈,然而如今宁家已经被逼上了绝路,他们的母亲已经不再,如果父亲再出什么事情,整个宁家真的就再也找不回昔日的欢笑了。
“婳儿,你已经十七岁了,马上就要十八岁,稍微懂事一点好吗?但凡还有别的办法,你觉得爸他会忍心把你嫁给一个都可以当你爷爷的男人吗?”
宁婳儿捂住耳朵,拒绝去听这些逼着她不得不妥协的原因。
她带着哭腔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不会嫁给他的,死也不!”
看着跑上楼去的宁婳儿,宁家父子谁也没有说话,宁书宇到底是关心妹妹,下意识的想要上去看看,却被父亲喝止。
“站住!就让她去,如果事情不能两全,我们也只能对不起婳儿。”宁天成的心中也不好受。
女儿就是他的宝贝,自从妻子一病不起之后,他的重心都在工作和家庭之上。本以为他可以两者兼顾,谁知道宁家居然会翻起这么大的浪潮。
宁书宇沉默了一下,才凝重的说道:“爸,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在怀疑。宁氏的供货商一直都没问题,为什么这次却突然给了我们残次品,并且这消息还传出去如此之快,让我们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宁天成在商界混迹多年,怎么不知道儿子的意思,只是他抬手让儿子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有些事情,放在心中就好,说出来未必就能改变什么,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更何况郝粤天说的对,商场如战场,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朋友,是他太大意了。
父子两个一切尽在不言中,但表情都带着些许无奈和愤恨。宁婳儿的命运已经无法更改,就如同宁氏频临破产的事情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一样。
位于城南的黄金别墅区,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确切点说,是超级富豪。这个地方的每一栋别墅,占地面积都非常大,花园游泳池,甚至是高尔夫球场,只要你能够付得起价格,这栋别墅就能够成为一个最高端的私人娱乐场所。
郝粤天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这是他的习惯,每天睡觉之前,一定会喝一杯红酒。
院子里面的路灯,把他的脸照得有些隐晦不明,这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夜间行动的野兽,看起来没有半分的亲切,到反而有些可怕凶残。
“老爷,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打开门,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了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