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透没有出声,身十多丈远的众人,有了一些骚动。
跟随林透来到皇城的,都可以算得上他的朋友。这里边的大多数,都对他这个人比较了解。林透是个看起来随和,但本心里非常强硬的一个人。他虽然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傲气,但天生具备的实力和天赋,让他自有一根铮铮傲骨。这样的人,往往受杀不受辱。要他下跪求饶,比杀了他还难受。
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他们全程旁听,知道那盒子的危险,在神念的攻击下,他们就是想跑也跑不掉。选择如杜炀所言只有两个,站死,或者是跪生!林透如果不低头,他们完全可以理解,但从心底,还是有一丝难掩的对生的渴望。
“杜炀,你不要过分!”
杜珂忍不住了,直接向前去。才走两步,却见到杜炀高高扬起的手,手上的盒子,做欲开启状。她的脚步,被吓停了。她的生命是不受威胁,但不能因为自己,连累到其他人。
她的目光,有些无助地往林透看去,林透是类似情况下,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依靠。一看之下,她注意到了林透背在背后的手,那是一个“快逃”的手势。
杜珂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林透有了动静。
众目睽睽之下,他……慢慢屈下了身子!
所有人都惊愕了,没有人料到,林透会如此干脆地,选择低头。杜炀的怒容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得意。
林透的动作很慢。对此,杜炀并不介意。他要的就是这个过程,若是林透干脆地做完,反而无法让他体会到,如此悠长的快感。
一边注视着林透,一边朝杜珂抛去一个炫耀眼神。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杜珂满满的心思,全在林透身上。她注意到,林透往下跪下的同时,手并没有收回,仍然是刚刚看到的那个手势。
逃。杜珂本能地,选择了对林透绝对信任。往后一步,对着众人一声吼:“走!”
众人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被杜珂带着,晕晕乎乎往远处逃。杜炀见到,心中有些着急,这些人如果跑出盒中神念能控制的范围,那可不妙。
刚想要追,转念想到林透还在面前,以他跟六秀的关系,不怕六秀不回来。念及此处,他的心又放回到了肚子里,专心享受羞辱林透的乐趣。
然而,当他重新看到林透,瞧见他露出笑容的眼神时,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心底骇然生出。不及他反应,精神上猛然一滞,无边的压迫感,包围住了他的头脑。
“神……神念!”
“没错,看来祁氏与你,并不是一条心呢。我拥有神念这种事,整个皇城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他们居然没有告诉你。真是可惜,可惜。”
林透屈下一半的身子,猛然站起。一个跨步,就来到在神念下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的杜炀面前。
“这个盒子,是个不错的防身利器。我就替珂儿收下了。”手一伸,从杜炀手中,将他视为最大倚仗的东西夺过,小心地攥在手中,“至于你……”
话刚说一半,林透忽然面色骤变。因为他感到了,无边地神念压迫,从身边袭来!
来不及看手上的盒子,也来不及去弄清楚突发状况的原因,他瞬间将所有的神念收回,全力抵抗外来的攻击。
没了压迫,杜炀整个人登时一轻,过了数十息,便缓了过来。
“哈哈哈……”两个人的处境,在瞬息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反转。杜炀的狂笑,源源不断地传到了林透的耳中。他从腰间衣下,摸出了一个东西,在林透面前亮了亮。
林透用眼角余光看到,那是一枚玉坠。应该是杜家制式的身份牌。
“我的身份牌。”杜炀笑着做了介绍,“东洲传统,杜家特制。里面有老太爷特别留下的一缕神念,虽然强度很低,稍纵即逝,但给杜家子弟用来防身,绰绰有余。你这个平民中的小子,恐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吧。哼哼,居然妄想用偷袭来解决问题,现在好了吧……你再偷一个,偷袭一个给我看看?哈哈……”
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将林透手上的盒子夺回。林透受制于神念,虽然因为神念只有一缕,并不足以伤害到他,但现在是跟神念抗衡的时候,根本无力反抗杜炀。
“看你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痛苦。呵,神念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小爷我终有一天,也会如此。到时候,你我的差距,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天差地别。六秀也会明白,谁才是真正优秀而适合他的人。”杜炀的语气有些酸意。
“哦,不对……我差点忘了,还有手上的这个东西。护身神念相比盒中之物,根本上不了台面。你能扛得住前者,我不相信,还能在后者之下生存。今日我拼着消耗掉它,也要要了你的小命!”
拿定了主意,杜炀毫不犹豫地在手中盒子上,按下了某个机关。
“噔”的一声脆响,盒子大开,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从中散出。不消片刻,一整片的神念,飞了出来。论强度,是之前护身神念的数百倍!
林透的目中,露出骇然失魂的表情。
“现在,你就是求饶也没有用了。除恶务尽的道理,我清楚的很。”杜炀的身边,也被神念环绕,但他是杜家人,根本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目睹着林透的惶恐,他甚至悠然转了个圈。
“你死于老太爷的神念,六秀可怪罪不到我头上。即便你现在凭借某些手段,得到了六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