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看似温柔婉转,实际上却在提醒陈红莲,你爹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知州,想给我安排官职,还真是拿大了一点。
要是往常,陈红莲听了这话肯定会被气得暴跳如雷,可仔细一琢磨,白玉这话说得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看白玉的穿着打扮,以与生俱来的那高傲优雅的气度,想来他们白家定是豪门大户,就算只是商户,在京城的地位肯定也是非比寻常褴。
如果让他来平州做个小小芝麻官,别说白玉瞧不上眼,她这个一心想要嫁白玉为妻的,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夫人。
而且从白玉的言谈举止间不难看出,此人谈吐风雅,气度绝然,若真入了官场,将来必有大作为。
如果白玉日后能在京城的官场上混个一官半职,她这个当夫人的,也跟着与有荣焉不是。
“白公子,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在京城里谋到高位,你愿意下聘礼,去我们陈家娶我为妻么?”
这句话,陈红莲在心里酝酿了良久。她本来不愿意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最后底牌,可为了白玉,她决定赌上一把。
也别怪陈红莲会这么愚蠢,女人在遇到感情的时候,平日里再怎么精明,在心仪男人面前也会智商减半,况且陈红莲本来就是个不按牌理出章的花痴女,看到俊美雍容的男人,她就被迷得走不动路鲎。
加上白洛筝刻意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与儒雅,不须片刻,陈红莲便乖乖变成了对方的脚下之臣。
“哦?不知陈姑娘此言是为何意?”
陈红莲的话果然勾起了白洛筝的兴味,心里也知道,陈红莲这是要开始向她亮底牌了。
陈红莲微向犹豫了片刻,最后干脆道:“不瞒白公子说,我们陈家,在京城有靠山。”
白洛筝心底一沉,看来外界对陈家在京城有人的传言果然不假,她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语气问,“那你们陈家在京城的那个靠山,姓甚名谁,官居几品?”
“这个恕我不能奉告。”
陈红莲再怎么花痴,还不至于被人家一问便将所有的老底给揭露出来。而且她跟这个白玉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却还没有夫妻之名,万一对方不乐意娶她,她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洛筝也不生气,“说与不说那都是陈姑娘的自由,不过……”
她话锋一转,唇边勾出一记满不在乎的笑容,“依着我们白家在京城的财富,日后我的官位要是小于正五品,我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你陈红莲不是上窜下跳的想要嫁给我当妻子么,想让我娶你也不是不行,如果你们陈家没办法在仕途上令我满意,所有的一切那都是白扯。
“正五品?”陈红莲低叫一声:“白公子,就算你按照正常渠道参加科考,中了状元、榜眼或是探花,受到当今皇上的封赏,也未必会赐给你一个正五品的官位来当,你这狮子大开口,简直是太难为人了。”
白洛筝微微一笑,“陈小姐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难道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现下朝廷局势稳定,当今皇上才年仅十岁,就算朝中有摄政王把持国事,凭摄政王一个人的本事,也未必管得住所有的朝廷大臣。而且我之前也明确与你说过,我们白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凭我白玉的长相和气度,想在京城重地给自己寻一户高门小姐,哪怕对方只是庶女出身,我也能堂而皇之的借着妻家的势力入仕为官。当然,一开始做个七品小官我完全不介意,但我爹给我的期限是一年,一旦入了仕,一年之内,我就会爬到正五品之位,到时候我再利用我们白家的财富在朝中走动走动人脉,三年之后坐上三品以上的位置,完全不是什么难题。”
白洛筝每说一句,陈红莲的心便跟着颤上三分。
三品朝臣那是什么概念?如果白玉真的娶她进门为妻,那么,她将来就是正儿八经的三品官夫人。
白玉要是再争气一点,在朝中熬个几年,估计不到三十岁,一品大元的位置就归他莫属,而她陈红莲,也能借着夫家的权势,被封个一品诰命什么的。
这么一想,陈红莲的心思便再次活络了起来,实在是因为,一品诰命这个称号,对她来说真是太有诱惑力了。
“白公子,如果我说,我们陈家在京城的那个大靠山可以尽早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呢?”
白洛筝佯装惊讶道:“此言当真?”
陈红莲用力点了点头,“绝无虚言。”
“可我要拿什么来相信你?陈小姐,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爱听,但我还是要说,我白玉正妻的身份必须要有足够的背景,才能借着对方家中的势力帮我完全此生最大的梦想。如果陈小姐为了嫁我为妻便扯出一些不切合实际的谎言,到时候污的不仅仅是我的名声,你自己的名声肯定也会受到折损。一旦你污了名声,将来再想嫁进高门便有些难度,而我也会因为作风不正,被其它高门嫌弃。”
白洛筝这番话说得真是一点儿都不脸红,她将本公子就是要找高门女借势的态度表现得十成十。
你陈红莲乐意就乐意,不乐意我也不拦着,反正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主动,我可没逼着你求着你。
当然,跟陈红莲这种人也不必讲什么情份。这女人本来就没什么底线,给她留面子,就等于是自寻烦恼,那种事她白洛筝才不屑于做呢。
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