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贺碧兰痛骂一顿的陈氏总算从呆怔中反过神,她当场气得跳脚,扯着喉咙道:“你们白家这些人可真是好不讲理,口口声声说我拿了你们的房产地契,理由呢?证据呢?没理由没证据,你们凭什么胡乱冤枉人?哼!整个家族都已经沦陷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腆着脸继续冒充什么侯府老夫人?侯府大小姐?告诉你们,如今这世道已经变了,别说我根本没拿过你们的房契,就算拿过又怎么样?只要房契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把那些契约从我手里抢过去。今儿在这里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栋宅子我蒋家算是占定了,想把我们一家子给赶走,没门儿!”
明月和珠莲见陈氏已经完全没了章法,气得就要上前和她理论,却被自家小姐从后面给扯了过去。
就在陈氏跳脚之际,白洛筝负着双手,优雅淡漠地踱到陈氏面前,唇边虽然挂着浅浅的笑意,可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那笑意根本就未达眼底。
人都有是感觉的动物,就算陈氏再怎么嚣张跋扈,此刻也察觉到几分不对劲来件。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如果一定要找个比喻的话,就像是一个农夫走进山里,突然发现一条全身布满巨毒的毒蛇,将自己当成了猎物,正一步步地向自己这边紧逼而来。
此刻,陈氏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倒霉的农夫。
而白洛筝,正是那条足以在瞬间致她性命的毒蛇。
那是一种让她完全形容不出来的恐惧,这恐惧直达心底最深处,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畏惧着,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后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龊。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她完全不知道,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概念,那就是这个白洛筝如果想要她三更死,她绝对活不过五更。
不仅是白家人感受到了从白洛筝身上迸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就连趴在地上准备讹诈白家一笔银子的王媒婆腿肚子也有些转筋。
这是什么情况?
为何眼前那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周身上下会迸发出这股庞大又让人不敢小觑的肃杀之气?
没错,就是肃杀!这……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两只腿肚子被吓得直打颤的陈氏,以为白洛筝会像对付她儿子蒋青玉一样,一巴掌将她给搧出二里地。
结果,白洛筝只是用看蝼蚁一样的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就是说,我们白家的地契,果然在你手里握着了?”
陈氏急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她在心中拼命告诉自己,无论对方怎么试探威逼,都不能承认她手里确实在地契的事实。
只要她拒不承认,相信白家不会拿她们怎么样的。
就算现在把她们蒋家人全部赶走,没了地契,这房子她们白家也未必保得住。
至于人命,她相信白洛筝确实有那个本事夺她性命,但对方却根本不敢来夺她性命。
一旦她敢杀人放火把蒋家人全部弄死,她们白家也会跟着一起陪葬,绝对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
有了这样的笃定,陈氏再次恢复跋扈的样子:“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官府告我们好了。”
白洛筝像看小丑一样投给陈氏一记说不出道不明的阴邪笑容:“表婶,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吧,赌约的期限就是十天,这十天之内,我保证你会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哭着喊着将从我们白家拿走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给我还回来……”
陈氏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用力冷哼一声:“你根本就是在做梦!”
“是不是在做梦,咱们不如来赌一场,若是你赢,我会带着奶奶还有姨母离开这里,宅子归你,若是我赢……”
白洛筝狞笑一声:“你,还有你身边所有的人,全都要给我像狗一样,乖乖地爬出这里,从今后要是再敢留在此处纠缠不清,我不介意用我这只手,将你蒋家上下每一个人的骨头,全都噼哩啪啦捏个粉碎……”
说话间,白洛筝当着陈氏的面展开手心,只见上面躺着一颗小石头,她微微拢起掌心,指关节一阵响动之后再摊开手掌,那颗小石头居然变成了一堆粉沫。
掌心一倒,石头粉沫稀里哗啦地落了满地。
陈氏傻了!王媒婆也傻了!
这白家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珠莲经常在背地里教训明月,对待那些让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破口大骂绝对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瞧瞧她家二小姐,那才是真本事,真能耐,真厉害!
不过在短短的谈笑间,居然把陈氏给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就连那王媒婆都像是见到了厉鬼,说了一句自己有眼无珠之后,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白家的老宅。
陈氏虽然嘴上还逞着强,露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心底已经对白洛筝这个人产生了极度的恐惧。
哆哆嗦嗦回到西厢房的陈氏在心底暗暗发誓,不管这十天发生任何事,她都会将房契守住,绝
对不能让白家人的计谋得逞。
只要挺过这十天,这白家老宅可就是她蒋家的了。
“筝儿,奶奶知道你生蒋家的气,不过,你当着陈氏的面夸下海口,赌她在十天之内会哭着喊着跪在你面前把地契还回来,这……这赌约是不是有些不一定啊?”
隔天一大早,已经在老宅子里闷了好多天的白老太太,在白洛筝的陪伴下,决定出府好好散散心。
最近一连发生了太多事,白老太太的心情只能用越来越糟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