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和别人斗了一辈子嘴,无论多泼辣的都不是她的对手,没想到今儿却被一个小丫头给斗得毫无还击之力。
蒋大山见火药味越来越足,便插科打诨道:“表舅母长途跋涉从京城来咱们七喜镇,想必腿脚肯定是累得不行。
这么的吧,先让下人们备膳,好生休息一番之后再坐一起仔细聊聊。大家都是亲戚,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呢?
另外,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表舅母应该还有些印象吧,稍后我让他们来给表舅母请安。”
受了白洛筝一肚子气的陈氏还想再狡辩几句,不过看到蒋大山冲她直挤眼睛,她暂时就偃旗息鼓,决定先放过对方一马凡。
白老太太始终沉着脸,虽说没个笑模样,却也没反对蒋大山的提议。
吃晚饭的时候,蒋大山带着闺女蒋美玉出现在众人面前謦。
对于这个蒋美玉,白洛筝还是多少有一些印象的。
这姑娘和白洛筝同年,模样倒是比她爹娘长得漂亮一些。
不过,蒋美玉的皮肤有些发黑,身材有些肥胖,就算容貌看着还算过得去,和白洛筝这个天生的美人胚子一比,云泥之别昭然若揭。
让众人意外的是,这蒋美玉居然还是一个奇葩中的奇葩。
她爹带着她来给白老太太请安的时候,不但没表露出过半点恭敬之意,反而还露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对白家人很是不客气。
更有趣的就是,这位蒋小姐大概把自己当成公主了,跟人说话时带着一股子高傲之气,下巴扬得高高的,都不拿正眼瞅人。
一出口,之乎者也狂拽诗文,分明把自己当个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大才女来看待了。
蒋大山夫妻似乎对自己能养出这样的女儿非常骄傲,陈氏还扬着下巴说,放眼看去,整个七喜镇再也找不到半个姑娘,能及得上她们家蒋美玉了。
面对这么一大家子极品,白老太太和家人算是彻底无语了。
不跟她一般见识吧,这蒋美玉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让人看不过眼。
要是跟她一般见识,还显得她们过于小气。
最后,白老太太等人直接选择对蒋美玉无视。
跟蠢货计较,自己也会变成蠢货的。
至于蒋大山的那个儿子蒋青玉,据说出门办事去了,目前并不在家,只能等他回来之后再跟老太太请安了。
事实上,白老太太对蒋家人给不给自己请安并没有多计较,她现在只想要回自己的宅子,顺便将蒋大山一家子给送走。
可惜,蒋大山夫妻俩实在是厚颜无耻,如今正主儿都已经拖家带口的回来了,居然还耀武扬威的摆出一副他们才是一家之主的嘴脸。
就连吃过晚膳,安排白老太太一行人住的房间都不是正房,而是西厢房。
“表舅母,您可千万别怪咱们两口子做这样的安排。
我知道那间正房本该收拾出来给表舅母住,可是您也知道,您已经五六年不曾回过七喜镇。
早些年,七喜镇来了个道士,说咱们这老宅子虽然是块上好的风水宝地,但正宅那个位置是个穴口。
那道士说,凡是穴口的地方最好要常年有人气,若是空置久了,说不定会给这宅子招来一些孤魂野鬼。
我和婆娘一合计,干脆收拾东西搬过去住,既能帮表舅母看房子,又能守住这块宅子的风水。
没想到表舅母突然选择这个时候回来,正宅那边还有好些东西一时半会儿搬不走,所以请表舅母多通融几天,先在西厢房这边委屈几日再说。”
蒋大山这番话可真把明月珠莲几个丫头给气着了。
这姓蒋的夫妻俩实在是可恨,占了别人的宅子,还霸占着本该给老夫人住的正房。
就算那边屋子里有他们的东西,只要多派几个人手搬弄一番也就完了。
结果这蒋大山居然腆着脸说,正房东西太多,一时半会搬不完?
呸!他分明想霸着正房故意不给老夫人住。
白老太太心里虽然不痛快,面上却半点声色也不动。
她很是通情达理地点头道:“这次回七喜镇确实有些突然,你们这边没准备也是人之常情。没关系,东西可以慢慢收拾,反正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蒋大山两口子听了这话,面上全都露出喜色。
陈氏还得意地撇了撇嘴,那样子好像在说,就算你们白府曾经风光过,富贵过,如今到了七喜镇,再想把侯府的那套规矩拿出来摆,可就没人会待见了。
白老太太只当没看到陈氏的嘴脸,带着一家老小直接回了西厢房。
刚进房门,憋了一肚子火的明月便小声抱怨:“老夫人,那姓蒋的一家子实在是太过份了,这宅子明明就是白家的,现如今咱们反倒成了借宿的客人,还要看他们的脸色来行事,真是岂有此理。”
珠莲的气性虽然没有明月
大,却也对蒋大山夫妻的行为和作派十分看不过眼。
正哄白小少爷睡觉的贺碧兰无奈地叹了口气:“蒋家那两口子一看就是不讲理的,如果真闹得狠了,咱们白家未必能占到便宜。”
白老太太点了点头:“碧兰说得没错,我刚刚之所以没直接跟蒋大山夫妻闹僵,一是因为咱们五六年不曾回来,对这边的情况不太了解。
贸然和他们发起争端,占不到好处不说,也许还会给咱们带来诸多灾难。至于另外一方面……”
白老太太抬头扫了众人一眼:“如果我没猜错,这栋老宅的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