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宸饶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皇上,臣之所以会这么厚颜无耻,那都是臣的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说起臣的那个师父啊,那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厚颜无耻,简直没品到了极点……”
他每说一句,德祯帝的脸色就沉下一分,心里暗骂这该死的臭小子,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偏要用这种气人的方式来挤兑他褴。
讲了自己师父一堆坏话的顾锦宸最后总结性说了一句:“皇上,您说臣有这么一个没品的师父,是不是挺倒霉的?”
“咳!”
德祯帝神色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顺便又瞪了他一眼:“你还没回答朕,对于太庙古碑那件事,到底是怎么看的?”
顾锦宸见皇上被自己欺负得差不多了,这才淡淡地回了一句:“斗得挺精彩的,很有观赏性!”
虽然这话他说得没头没尾,可德祯帝却听懂了。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棋过半晌,福东海进来通报,景亲王带着几位朝中的大臣,馇蠹。
“宣!鲎”
阎廷昊带着几个大臣走进御书房的时候,正好跟顾锦宸走了个对面。
“你怎么在这里?”
阎廷昊的眼里顿时生出警觉之意。
顾锦宸似笑非笑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么急着带人来说太子的坏话,阎四儿,你的动机可真是不单纯啊。”
说完,他冲皇上轻施一礼,留下一句“臣告退”,便转身走了。
“父皇……”
阎廷昊觉得自己现在并不是和顾锦宸计较的时候,他赶紧和几个大臣下跪施礼。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讲话,德祯帝便抢先道:“如果你今日见朕要谈的是太子的事,你可以转身离开了!”
“可是父皇……”
“福东海,朕乏了,摆驾龙御宫,下午概不见客。”
阎廷昊没想到自己准备了好几天的腹稿还没开头,就被皇上直接挡了回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入夜时分,一道瘦削的黑影偷偷潜入德祯帝居住的龙御宫,两旁守卫似乎并未发现此人的存在,对方悄无声息的进了寝宫,当今天子正提着笔,在一张画纸上认真做画。
听到脚步声,他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问了一句:“你来了?”
对方单膝跪倒,捏着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嗓音道:“皇上,您要找的东西,已经有眉目了。”
蘸着墨的笔尖在画纸上狠狠顿了一下,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下,竟然在不经意间,毁了整幅画的美感和精髓……
……
自从阮静兰嫁进了太子府,她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先是在房事上遭受太子对她的各种凌虐和折辱,忍了一段日子,太子总算是将“宠爱”的目标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结果她又被扣上了谋害太子宠妾的罪名,被太子打得死去活来。
初入太子府的时候,阮静兰或许还会为自己遭遇到这么一连串的不幸而顾影自怜,可在她接二连三被折磨得差点丢掉半条命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一个她很不愿意去面对的现实,太子府这个火坑,她已以逃脱不出去了。
与其像个怨妇似的等待着各种不幸降临在她头上,倒不如主动出击,为自己争取生存下去的机会。
经过近半年的摸索和总结,她发现太子府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律,太子身边虽然女人无数,可真正被太子当成人来看的,却只有太子妃顾倾荷一个。
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在太子眼里,其他女人的存在价值和玩物等同无异。太子在那方面有着可怕的变态嗜好,每个被他召到床上的女人,不被他折腾得脱一层皮他都不带消停的。
唯独太子妃是这些人中的例外,这倒不是说太子有多么疼爱太子妃,舍不得在床上往死了折腾她。事实上,除了每个月的头三天,太子必须要按照惯例留在太子妃的院子里之外,其余的二十七天,他几乎连碰都不碰太子妃一下。
而太子妃会成为太子府一个例外的主要原因,就是太子妃的娘家在京城颇具地位,就算太子再怎么糊涂,他也不敢不把麒麟王府放在眼里,所以表面上,太子不得不极力维持着他和太子妃之间夫妻关系,以换取麒麟王在朝廷上对他的鼎力相助。
从这个规律上不难总结出一个结论,想成为太子眼中的特殊存在,必须让太子觉得这个女人值得他另眼相看。
太子府里漂亮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所以容貌、身材这种东西并不足以成为被太子刮目相看的筹码。
至于娘家的地位……身为朝廷四品官员的阮家,在太子眼里就是垃圾一样的存在,所以思来想去,阮静兰唯一能利用得上的,就只剩下自己的智慧了。
前些日子祭天仪式上突然冒出来的那块古碑,让太子在朝廷中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所以最近太子的心情非常不好,时不时就会因为鸡毛蒜
皮的小事和太子府的人发脾气,就连一向在太子面前很有地位的太子妃,都因为一句话没说对,被怒极之下的太子抽了一记大耳光。
偏偏这一幕,被端着参茶来到书房的阮静兰逮了个正着。
一向很爱面子的太子妃没想到自己挨太子耳光的画面竟然被阮静兰看了去,当下想也没想,冲到阮静兰面前,反手就挥了她一记巴掌。
“贱人,我和太子正在房里说话,谁让你不经允许就闯进来的?马上滚出去!”
这一巴掌,阮静兰本来可以躲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