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一手扶向并没有凸起太多的小腹,泪珠子劈哩啪啦不断地往下流。
阮静幽虽然没怀过身孕,却也知道一条小生命在母体里孕育了几个月,当娘的,肯定会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感情。
不管春红以前替谢美莲做过多少糊涂事,一旦当她当了娘,有了自己的孩子,母性的本能自然会迸发出来,想收都收不回去。
阮静幽轻声安慰了春红几句,又拉过她的手腕帮她把了把脉,吉祥和如意那两个丫头倒是没有说谎,春红的脉象确实很不稳定,凭她现在的状态想要将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肯定是天方夜谭。
不过,阮静幽来此之前可是做了一番准备工作的,她替春红做了一些特殊的保胎药,药效绝对是正常保胎药的百倍甚至是千倍褴。
只要春红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掉,她就有信心会在短期之间调理好春红的身体。
她将药交给春红房里的丫头,细心嘱咐道:“倒三碗量的水,熬成一碗的量,每天早晚两次服侍你们主子喝了,虽然药有些苦,但良药苦口,一定要盯着你们主子一滴不落的喝下知道吗?鲎”
几个小婢女是阮振林从府外专门买回来伺候春红的,刚入府没多久,还处在战战兢兢的状态里,对春红很是唯命是从,听话得不得了。
春红不止一次说自己能有今天,多亏了已经嫁进王府的阮家三小姐,所以在这些小婢女的心中,阮三小姐,绝对是神一样的存在。
打发几个小婢女出门,阮静幽对春红道:“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接,既然怀上了我爹的孩子,就该认清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你整天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跟别人置气,到头来吃亏倒霉的还不是你自己?这次算你幸运,肚子里的孩子暂时保住了一命,下次呢?你敢不敢保证下次也会这么幸运?一旦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以为就凭你在阮家的身份和地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先不说我爹会把你怎么样,就凭谢氏对你的恨意,我敢保证,使尽一切办法,她都不会再给你机会怀上我们阮家的子嗣。”
春红被骂得脸色一红,诺诺地道:“三小姐,我也不想生气的,可你知道吗,夫人三不五时就来语华轩刺激我,其他的事我都能忍,唯独牵扯到我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阮静幽好奇地道:“谢氏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把你气得孩子都差点没了?”
春红的眼底闪过一抹怨恨:“她……她趁我疏于防范的时候,让人在我的院子里扔死孩子。”
“啊?”
阮静幽吓了好大一跳:“死孩子?哪来的啊?”
“不是真的死孩子,就是用布和棉花按照小婴儿的样子做成的布偶,身上被划得一道一道的,涂了鸡血,样子非常可怕。就算我明知道那不是真的,可夫人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告诉我,早晚有一天,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吗?还有……”
春红哀怨道:“我现在住的这栋语华轩,是文姨娘生前住过的地方。夫人经常吓唬我说,文姨娘和六公子是横死的,冤魂肯定还留在这栋院子里,让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文姨娘这个人最是小性儿,要是她知道我怀了老爷的孩子,还住进她以前的院子,肯定会半夜溜达出来找我的不痛快。”
阮静幽无语道:“这话你也信?”
春红道:“我本来是不信的,可三小姐你知道吗,怀了身孕的人比正常人敏感了不少,还经常喜欢胡思乱想,日子久了,难免会疑神疑鬼。其他的事我都能忍,唯独死孩子的事情我忍无可忍。偏偏老爷又在这个时候出了门,说是下个月才会回来,所以夫人和大小姐这两个人只要有时间,就会来语华轩找我的不痛快。三小姐也看到了,我院子里那几个使唤丫头都是新来的,一个个胆子比针孔还小,夫人是主母,大小姐又是个泼辣性子,就算那几个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顶撞夫人和大小姐……”
春红说得无奈,阮静幽听得无语,这谢美莲还真是能折腾,年纪一把的女人了,居然连这种下作事情都干得出来。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得知阮静幽又回娘家的谢氏带着大小姐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语华轩。
一进门,谢氏就看到房间里堆了不少值钱的补品,她看得直眼红,阴阳怪气地道:“三小姐可真是好规矩啊,回了娘家,不先去镜月轩探望主母,居然跑到语华轩来看一个姨娘,阮家的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分寸了?”
阮静幽不怒反笑道:“母亲,这个礼您挑得可真是有些不对了。听说红姨娘最近身体欠佳,肚子里的胎儿也受到了影响,如果红姨娘的孩子是别人的也就罢了,偏偏她肚子里怀的是我们阮家的子嗣,我阮静幽的亲弟弟,这姐姐担心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母亲一把年纪的人了,何必跟个孩子争高下呢?如果今天怀了我们阮家骨肉的孕妇是母亲的话,屋子里这些补品的拥有者,可就轮不到红姨娘了。母亲,不知你的肚子什么时候能传来怀孕的消息,我也好尽尽做女儿的孝道,在你即将胎儿不保的时候,
回来对你探望一、二!”
谢氏气极败坏地道:“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阮静幽笑了一声:“我哪里诅咒母亲了?难道说……母亲真的怀孕了?而且现在正处于胎儿不保之际?”
“你……”
谢氏被她气得不轻,看不下去的阮大小姐恶狠狠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