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故意我的不敢说,但直觉告诉我,顾家这位二爷表面上看着斯文有礼,对妻子一片深情,实际是个什么货色,只有相处久了才能判断。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如果当日被柳红霓***的男人是顾锦宸,我敢拍胸脯保证,事情的结局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至少,顾锦宸是个敢于和皇权做斗争的异类,就算柳红霓真的扒光了自己躺在他怀里,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逮了个正着,他也不会为了名声、面子或是生米煮成熟饭这种无聊的藉口,将那个女人抬到身边给自己添堵的。可顾锦清又是怎么做的?”
金珠宝哼笑了一声:“皇上下了旨,他甚至连解释都没解释就这么乖乖应了,这能说明什么,就算我不明讲,你也猜得到吧。”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阮静幽猛地恍然大悟,仔细回想顾锦清从西山猎场回来时的种种表现,虽然在白霜霜面前温柔小心地赔不是,不过他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愧疚却一点都不真心。
难道说,顾锦清与白霜霜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深厚吗褴?
不管事实如何,都不能改变下个月初一,麒麟王府操办喜事的事实。
因为被娶进家门的人在大阎朝拥有郡主之尊,所以对方在正式嫁进门之前,府里的管家便兴致勃勃地吩咐下人,一定要好好操办这门喜事,切不可让二爷的新媳生出半点被怠慢的感觉。
王府的管家姓徐,名叫徐青山,据说在王府当差三十多年,办事稳重牢靠,深受主子们的信任。
自从这位徐管家得知顾锦清就要娶昭和郡主进门后,阮静幽便经常从徐管家的脸上看到愉悦和喜庆的笑容鲎。
有一次,她和江婉柔凑在一起聊八卦,无意中提起这个话题,江婉柔嗤笑了一声:“你嫁进来的时间短,自然不知道王府里的一些弯弯绕绕。这徐管家啊,对二爷那可不是一般的好,打从我第一天登麒麟王府大门的时候就发现,王府一共三位爷,最让徐管家放在心里的,就是二爷了。”
阮静幽好奇地道:“为什么呀?”
“还能是为什么,王妃可是王府现任的当家主母,府里的大权被她握得牢牢的,徐管家直接授命于王妃,当然要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好她了。毕竟……”
江婉柔轻轻哼了一声:“王府里这三位爷,只有二爷才是王妃亲生的,至于那些没血缘关系的,就只能靠边站,不受待见那也是人之常情。”
阮静幽了解似地点了点头,好像听得懂,又有点听不懂。
事后,她跟相公无意中提起这件事,顾锦宸随便给她解释了一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原来江婉柔之所以那么不待见王妃,是因为她嫁进王府整整三年,王妃居然从来都没提过放权的事情,这对嫡长媳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侮辱。
阮静幽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继续询问道:“掌不掌权有那么重要吗?每天让我管理我们的锦华轩就够我受了,要是真让我去管理偌大的王府,不出半年,我就得被活活累死。”
顾锦宸好笑又好气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笨蛋,只有掌握了府里的经济大权,才能从中获得更可观的利润,你不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阮静幽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委委屈屈地道:“可是我现在的个人小金库里都已经有几千万两银子了,王妃有吗?”
一句话,把顾锦宸给问得彻底没了声。
是啊,他差一点就忘了,自家小娘子,现在可以算得上是整个京城,甚至是整个大阎朝的第一小富婆了。
二月初一这一天,麒麟王府的顾二爷终于将身娇肉贵的昭和郡主风风光光地抬进了王府大门,正式成为他顾锦清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
在王妃和徐管家的精心操持下,顾锦清和柳红霓的婚姻被筹备得盛大而又体面。
阮静幽并没有留在前面观礼,大嫂留在前面招待宾客,她则留在了后宅,陪在白霜霜身边跟她聊天解闷。
她知道白霜霜表面装出一副镇定又冷静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难受得如同烈火在烧。
白霜霜,她是真的爱着顾锦清。
一个女人如果死心塌地爱着一个男人,即便是让她付出生命,她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对其奋不顾身。
她相信白霜霜是个痴情的女人,所以顾锦清跟另一个女人被当成新人,风风光光的接受祝福的时候,她才会难过得伤心落泪,夜不成眠。
此时此刻,再多劝慰的语言在白霜霜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根本不具任何说服性。
阮静幽只是无奈地陪白霜霜坐着一起到天黑,并设身处地的,静静去体会她的伤悲和沉痛。
如果今天穿上喜服娶新人的新郎官换成顾锦宸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白霜霜这样安静地坐在这里,等待命运的安排。
都说爱一个人是宽容、是谅解、是信任、是成全,因为只有这样的爱情才是真正伟大的爱情。
所以阮静幽觉得自己这辈子
都做不来这样的伟大,因为她的爱很自私、很小气、很霸道。
那些所谓的清规戒律对她来讲就是个屁,如果她爱的人背叛了她,她也会用同样的方式背叛回去。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为了被后人冠上浮华却又不具任何意义的美名而委屈自己呢。
带着这种莫名的悲伤,阮静幽和白霜霜相伴着彼此,一直等到天色渐暗,小婢女进来回报,说二爷今晚留在郡主那边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