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以周嬷嬷是自己亲娘的婢女,又刚好救了自己一命为藉口,希望父亲允许周嬷嬷去自己的紫竹院当差,正好紫竹院少了一个管事嬷嬷,周嬷嬷算是有经验的老家仆,担任这个差事,再合适不过。
阮振林被逼得骑虎难下。
谢氏差点喷了一口鲜血。
她明明已经派人锁住了周嬷嬷,这该死的周嬷嬷究竟是怎么跑掉的?
当然,谢氏做梦也想不到,偷偷将周嬷嬷放出来,并约好上演今天这场戏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个躲在一边偷着乐的金珠宝。
回到紫竹院,周嬷嬷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将阮静幽给抱了个满怀,她一边哭一边道:“小姐,我日盼夜盼,终于盼来咱们主仆团聚的日子,要不是小姐聪明,我还不知道要被谢氏关到什么时候。小姐,我每天都在想你和你娘,如果你再不想办法救我出来,我……我都要失去活下去的信心了。”
阮静幽赶紧好言好语地安慰对方,又关心了一下她手臂上的伤势,确定只是一些小小的皮外伤,才算放下心来。
“周嬷嬷,虽然这阵子你一直被谢氏关着,可府里发生的一些大事小情相信你多少也能有些耳闻,赵嬷嬷已经死了,今后我这紫竹院,我就交给你和紫嫣两个人共同打理。那个负责去救你的人,他姓金,叫金珠宝,我把你当自己人才告诉你,其实金珠宝真正的性别是个男孩子……”
周嬷嬷闻言,双眼顿时瞪得老大,似乎不太敢相信,那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居然会是个男儿身。
“周嬷嬷不要大惊小怪,虽说他是个男孩子,可他的年纪比我还小,我只当他是自己的弟弟,而且平日里他喜欢以女装示人,算得上是我培养在身边的一个心腹,今天对付葛嬷嬷的这场戏,就是珠宝帮我想出来的。知道实情的只有你,我还有紫嫣,所以日后周嬷嬷和他相处的时候,千万不要漏了口风才是。”
周嬷嬷用力点头:“小姐放心,这些年我在阮府忍辱负重,什么委屈都受过,什么苦头都吃过,只要小姐健康的、好好的活着,我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阮静幽对周嬷嬷的人品还是很信得过的,如果周嬷嬷有私心,早就捧着她娘留下的那些财产挥手走人了謦。
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她对周嬷嬷也很坦白,她告诉对方自己想在京城的玄武街上开个小买卖,就卖胭脂水粉,而且还都是自己亲手配制的。
当然,话只能说到这个地步,太深的,别说周嬷嬷她不会告诉,就连金珠宝和紫嫣她也一样不会告诉。
有些秘密可以大白于人前,而有些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足够。
对于阮静幽居然想在京城做生意的这个想法,周嬷嬷表现得非常震惊。这也难怪,这些年她一直养在后宅子里,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男人才能抛头露面,女人则只能在家相夫教子,被娇养在深闺之中。
阮静幽贵为兵部侍郎府嫡出的小姐,再过不久又要嫁进麒麟王府的大门,她完全没必要为了钱财抛头露面、四处奔波。
“周嬷嬷,不管是阮家,还是我那未来的夫家,能给予我的除了虚名之外,我不敢保证还有其他。这次我被我爹接回阮府,如果不是周嬷嬷及时将我娘留给我的那笔财产交给我,现在的阮静幽,只不过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讨生活的小乞丐。阮家嫡出的小姐又怎样,我爹和谢氏是怎么对待我的,相信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至于未来的夫家……”
阮静幽长长叹了口气:“嫁人也是一种赌博,嫁得好与不好,直接影响一个女人一生的命运。如果我把未来大把时间都寄托在夫家身上,一旦我将来的夫君将我弃之不理,你告诉我,我又该怎么办?”
周嬷嬷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居然连半个字也否决不掉。
“周嬷嬷,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活下去而已,你心里不必有什么负担,抛头露面的事都由珠宝去做,我只要躲在幕后收银子就可以。”
“可是那个金珠宝……”
“金珠宝的人品你尽管放心,既然我敢用他,就不该总是怀疑他,你只要和紫嫣一起帮我将紫竹院打理明白,就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周嬷嬷知道自己反驳下去也无济于事,便重重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傍晚,阮静幽像往常一样靠在榻边,百般无聊地翻看着就快要被她给翻烂的医书。
珠帘被人轻轻撩开,端茶走进来的不是紫嫣,而是金珠宝。
阮静幽轻轻挑眉,冲他做了个询问的眼神。金珠宝会意,笑着回道:“紫嫣姐和周嬷嬷在前厅忙着给院子里的那些婢女上规矩,所以端茶送水这种粗活,就暂时由奴婢来接管了。”
“珠宝,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
阮静幽可不是傻子,自从李太医当众宣布,那个明明染了毒的荷包居然没有毒的时候,金珠宝看她的眼神就开始变得奇
怪起来。
金珠宝并没有否认她的疑问,他慢慢放下茶杯茶碗,拉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我的确是很好奇,那个荷包上的毒,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无踪?”
阮静幽并没有被他的问题给问倒,事实上,她早就等着金珠宝对自己发此一问呢。
她将手中的医书递到了金珠宝的面前,指着上面记载的几付草药:“你之前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