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而进来的女子,忽然让程陌回想起许多年前那个扎着马尾的白净小姑娘,那时的她坐在钢琴前,同她姐姐一样,天生丽质。
那么一下子,程陌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自己曾找过她许多年,却终究无果。
罂粟打米伽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心里莫名的焦急,一大早便到学校里找米伽,却正碰上迎面匆匆忙忙向医院赶来的向暖。
似乎学校里发生了持刀伤人案件,很快便传开了,更何况这受伤的还是最近风风火火的校花米伽。
向暖听说后,第一时间冲出寝室,很凑巧,碰到了赶来的罂粟,两个人便风风火火的向医院赶来。
罂粟今天穿着素净的衣装,未化妆。她推开门,满脸的焦急在看到程陌后,表情瞬间变化。
是愤恨,是苍凉,是痛心疾首……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许多中情绪汇集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回归了平静,如从未有过的平静。
罂粟的眼眸从程陌脸上划过,径直走向了病床,她的眉头紧皱着,在看到病床旁的皇甫莫云后,眉头蹙的更深了。
皇甫莫云站起身来,轻声而有礼的打招呼:“您好。”
罂粟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米伽的旁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心里难受极了,在来的路上,向暖已经向她讲了整件事情,这个孩子,永远都是这样子,以为自己可以拯救这个世界,只是,她都忘记了,曾经那个小小的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样子。
不自觉的,鼻子一酸,眼角有泪涌了出来,向暖抽出纸巾,递给罂粟。
程子嫣有些诧异的看着刚刚进来的那个女人,向暖她见过几次,知道那是米伽姐姐的好友,但那个抹着眼泪的女人,似乎自己从未见过。
皇甫莫云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为米伽掖着被角,小声的说道:“您不用担心,伽伽已经脱离危险了,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向暖抬起眼,看了看这个讲话的男子,说道:“这位是米伽的小姨,你是不是那个让米伽睡觉都能傻乐出声音来的男人?”
向暖的平铺直叙,让皇甫莫云有些尴尬,却让罂粟心中一震。
伽伽……喜欢上这个皇甫莫云了?
皇甫莫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向罂粟解释道:“不好意思阿姨,我和伽伽昨天才确立关系,可能伽伽还未和您提及我。”
罂粟听过那言语后,也为看皇甫,淡淡的说着:“的确……”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有些说不出来的气氛,似乎罂粟的出现,让程家父女都不敢上前,即使连程子嫣都莫名其妙的不想走向前,似是罂粟身上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情绪,让人想要敬而远之。
许久后,罂粟转回头来,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米伽我来照顾就好。”
那样的带着直系亲属意味的逐客令,旁人都听得明白极了。
皇甫莫云站起身来,轻声的说道:“麻烦阿姨了,我们晚些时候再来看伽伽。”
罂粟清冷的嗯了一下,然后目送几个人离开,转回身来,微笑的对向暖说道:“向暖,你也回去吧,小姨一个人可以的。”
向暖本是想要留下来,却似乎感觉到了罂粟的不欢迎,便笑着说道:“好,阿姨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您叫我。”
罂粟笑着点点头。
程陌拒绝了皇甫莫云的相送,面容有些失神的等待着司机来,一旁的程子嫣看着心神不宁的爸爸,疑惑起来。
众人走后,病房里只剩下罂粟,还有睡得不太沉的米伽,不知过了多久,米伽似是伤口拉扯的有些疼痛,还是做了噩梦,眉头紧蹙,额头泛出了许多冷汗。
罂粟忙用手帕沾了温热的水,为她擦去汗水。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温柔的动作,米伽慢慢的睁开眼睛。
迷蒙的一下子,米伽便看清了眼前的人。
“小姨,你怎么来了?”米伽的声音虚弱沙哑。
罂粟忙拿了沁过水的棉签,为她润唇,温柔的说:“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喝水……”
米伽抿着嘴唇笑着看着罂粟。
罂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埋怨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么……”
米伽摇摇头,有些委屈的看着罂粟。
“因为你从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罂粟毫不留情的说道。
米伽一愣,她以为她一直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
“可是……如果再一次选择,我还会去救她。”米伽想起来程子嫣那样有些亲切的脸庞,不自觉的笑了。
那样的表情,让罂粟没缘由的愤怒起来。
“你的选择终究有一天会害的你遍体鳞伤……”罂粟有些怨恨的说道。
那样的话语,说出口后,罂粟自己也一愣,而米伽则更是笑容僵化在了脸上,怔怔的看着罂粟。
罂粟忙慌乱的解释着:“伽伽,小姨的意思是……”
米伽摇摇头,笑着打断罂粟的话语:“没关系,小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罂粟抿上了嘴唇,有些无力的看着米伽。
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年月里,小姨也不是原来的小姨,的确,你让一个经历了天翻地覆的、从女孩走向女人的她保持最初的本真,似乎太过于牵强。
只是,米伽不知道,有时候,有些不经意的话语,最后却成了她受伤的墓志铭。
只是日后,经历了这一切的米伽,回想起今天、亦或是明天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