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进来的是两个年轻的人类,一男一女。他们都被一路的所见所闻吓坏了,两个人像鹌鹑一般瑟瑟发抖,脸色苍白。从他们身上的粗布衣物能看得出,这只是两个最普通的平民。
“最新鲜的实验材料,从南边的南海镇抓来的。”陨刺如同介绍货物一般说道。
药剂师走上去,打量着这两个人类,最后还伸出手,捏开那个女人的下巴,察着她的牙齿。她畏惧的想要抗拒,但却不敢稍动。
“还不错,非常健康,”挨个检查完这两个人类之后,药剂师满意的说道,他转过头,看着陨刺,“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赫伯特。”陨刺得意的回答道。
“好吧,这个给你,”药剂师赫伯特想了想,取出一罐白色的油膏丢了过去,“最新型的防腐液,专门为女王制作的,可以有效防止*腐烂。”
陨刺一把接住罐子,在手里掂了掂,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了。
药剂师走到那个关着兽人尸体的笼子前——这个铁笼是右侧的笼子当中最大的,有一人多高。
“它是你的了。”他对那头押送人类的憎恶说道。
后者高兴的咧开大嘴,用左手的钩子勾住那具尸体,把它拖了出来。
“你们两个,都进去!”药剂师朝着那两个人类命令道。
那个男人显然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的悲惨命运,他绝望的握紧双拳,朝着药剂师冲了过去。但在他够得到对方的袍子之前,一柄沉重的斩骨斧猛地敲在了他的胸前。憎恶用的是斧背,它显然不想把这个已经属于药剂师的实验材料打死。
但饶是如此,也够他受的了。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还是被砸的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铁笼上,他挣扎了一下。但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安德森!”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向着那个男人扑了过去。很显然。这两个人类显然是认识的,而且非常熟稔。
“放心,他还没死,我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死去的。”那个药剂师冷漠的说道,他朝着憎恶点了点头。后者会意的把她搡进囚笼,然后像丢一块抹布一样把男人也丢了进去。
“安德森,亲爱的,你还好吗?”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向一动不动的男人扑去。她把男人搂在怀里,悲哀的哭泣着。那个男人还没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他面色苍白,满脸汗水,嘴角还往外溢着鲜血。
女人绝望的把自己的丈夫平放在地上,然后往栅栏这边爬了过来。
“求求你了,大人。我丈夫快不行了,可怜可怜我们,给他治疗一下吧!”她哭泣着哀求道。
“别求他们。尼莫,这些腐烂发臭的活死人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同情,”男人苏醒了过来。在她身后道虚弱的说道,“亲爱的,别求他们。”
女人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然后又转过头来。在她眼里,尊严什么的都不如自己的丈夫重要。
“求求你了,大人!”她再次哀求道。
“我得说,你丈夫对被遗忘者有着很深的偏见,但这并不会影响我对你们的怜悯!”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个药剂师取出一个浅灰色的药剂瓶,丢进了笼子。
“给他喝下去。可以减缓他的痛苦。”他冷漠的说道。
在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对丈夫的关切让女人根本没有心思去思索这是为什么。而在甬道的尽头,迪亚戈则轻轻放低了枪口,他以为这个药剂师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实验材料,不想让他那么早死去而已。
女人感激的从地上捡起药瓶,然后打开塞子,把药液灌进了丈夫的嘴里。
药剂很快就生效了,男人看上去不再像刚才那么痛苦了,原本急促的呼吸变得缓和,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大人,谢谢您的仁慈。”女人转过头,满脸感激的说道。
她又低下头,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药剂师嘴角的嘲讽。
药剂师并没有离去或者做些其它的事情,而是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笼子里的夫妻俩。迪亚戈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几分钟之后,仿佛突然之间,那个男人“嗬嗬”的喘息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一般。
“亲爱的,你怎么了?”女人惊恐的尖叫道。她紧张的把男人搂紧自己的怀里,试图让他感到舒服一点儿,但变得力大无穷的男人一把把她推开了。
男人像离开水的鱼一般剧烈挣扎着,但是体内的毒素太过猛烈,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不再动弹了,死鱼一般僵直的躺在地上,只有双脚还在轻微的抽搐着。
女人悲从心生,忍不住号啕大哭。
“这根本就不是治疗药剂,这是该死的毒药!你这个该下地狱的骗子!”女人突然扑向栅栏,绝望的诅咒道,亲手把爱人毒死的事实就像毒蛇一般噬咬着她的内心,让她几近疯狂!
然而就在她的哭号声中,男人的尸体突然从地面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女人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
那个男人的皮肤开始变成一种烂菜叶般的黑绿色。他站起来,摇了摇头,似乎在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最后茫然的转过头,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妻子。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上去好像饿坏了似的。
“憎恶,快把这个女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