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无辜的,段伯瑞知道。
从当初嫁给大哥,不知道大哥身边有人,到现在,不知道玉容已经怀了大哥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让她知道玉容,还有知道玉容的孩子,她会怎么办?
像现在这样,闷不吭声?
还是学其他女人,把孩子抱在身边抚养?
这样的事不是没有。
老家就多的是。
这世上的女人,尤其为人正室的,抢别人的儿子从来不手软。
他想闫家是旧家庭,大嫂从小受程朱理学教化,讲规矩,守礼数,半步分寸不乱,多半不会例外。
这会儿,他既希望玉容生个女儿,不被大嫂放在眼里。
又希望玉容能生个儿子,大哥跟长辈们,或许就会看在孩子份上,给孩子的娘一个名分。
段伯瑞心心念念都是李佳玉容渺茫的未来。
李佳玉容心里也不平静。
马嬷嬷劝她:“格格,别东想西想啦。如今什么都没有孩子要紧呐。”
李佳玉容低头抚住微微显怀的小腹,想起段伯烽,想来这些年的岁月。
心里像散乱了一盘棋。
父亲被人谋害,她如今像个浮萍似的,躲在这院子里,一过就是两年,舌头都发苦了。
还有那个男人。
为什么要救她?
既然救了她,要了她,又怎么能再娶别的女人?
未来的路又在哪里?
真要叫自己这个孩子没名没分,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六月里。
欧洲的形势已是岌岌可危。
欧洲一旦生变,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华夏势必不能独善。
六号早上,段伯烽奉令前去京师,临行前嘱咐凤笙:“万一有变故,立刻回沅城。我会尽快赶回来。有事找冯珏,他知道怎么办。”握了握凤笙的手,转身上了汽车。
他这次只带了胡师长随行,其余几名师长全都原地待命。
这一去,没有一两月恐怕不能回来。
而此时离李佳玉容的肚子已经遮不住了。
大太太觉得时机正好,便给老家拍了封,在信里大致提了段伯烽这房外室的情况。
八号早上,天还蒙蒙亮,一辆马车朝公馆奔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来晚了,少年们凑合着看吧啊。
故事会越来越有看头的。
我向老太太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