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既然打算去沪开厂,我看,不如把兴业跟日昌的印章,交还给凤笙保管,免得两头奔跑顾此失彼。况且让凤笙满十八后接管家业,也是大嫂临终时的意思。”

明明大厅里无比安静,俞程礼却觉得耳边轰隆一声响,脑子都被炸开了。

这就是他的亲弟弟!

不帮他,反而这么算计他!

荒谬!

荒天下的大谬!

他不好当着段家人的面,对俞程文大骂一通,就单独叫了俞程文去书房,劈头盖脸地训斥:“凤笙年纪轻,懂什么生意经?怎么管好家里这一大摊买卖?你让她管就是害她!”

他以为发作俞程文一通,可以让俞程文屈服。

可事与愿违,俞程文异常的冷静坚持。

他跟俞程礼讲道理:“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念生意经的。你不给她机会学,她怎么会懂?趁现在你要去上海办新厂,让她先熟悉商号的业务,摸摸门路。再说,做生意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当年不也是跟着大嫂的爹慢慢学起来的?”

俞程礼被驳得哑口无言,他差不多已经忘了,自己也是曾经当过学徒的。

当年是闫宛的爹闫嗣明,看中他做事勤恳刻苦,为人端正磊落,知上进,才做主把闫宛嫁给他。

这原本应该是一桩很美好的姻缘。

可闫宛的个性也太要强了。

她接受的又都是老派的教育,管家管的比谁都严。俞程礼天天在外面接受进步思想的“洗礼”,怎么能忍受妻子天天跟自己指手画脚?

何况他后来还遇上了徐晚晴这样曼妙浪漫的新派女子。

当了近十年的家,俞程礼可不想让女儿成为第二个亡妻,对他这个当爹的指手画脚。再说凤业到底不是凤笙的同胞兄弟,奢望凤笙主动让出闫家一半的家产给凤业,想想也不可能。

俞程文怎么就不理解他当大哥的这番苦心,这点难处呢?

闫家的一半产业,他无论如何得给凤业留着。

俞程礼挥挥手,让俞程文出去,表示自己不愿意再听他啰嗦。

这时候有人在外面笃笃敲门,俞程礼让进来,蒋管家推开门,道:“老爷,族里来人了。”

俞程礼乍然一听,没反应过来。

蒋管家道:“是老太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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