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齐了就开饭。
饭后,段伯烽难得有兴致,陪夫人小姐们玩牌消磨时光。
中途凤笙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贺容清从上海打来的。
贺容清在电话里说:上海那边,已经看好了两块地,一块在城西,是个废弃的火柴厂,另一块在城南,离码头不远。
两块地,凤笙觉得都不错。
便决定先派个人去谈谈。
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想亲自去趟沪城。
“……租界这儿,我已经以春雁的名义买了套别墅。前后两栋楼,有个花园,还有喷泉。花园很大,你真应该亲自过来看看。当然,如果你能搬来沪城常住,做我的邻居,我会更加欢迎。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附近有点荒凉。我都怀疑是不是上了贸易行那位邢经理的当,以至于现在只能跟艾伦相依为命。”
凤笙笑道:“艾伦?该不会是你的狗吧?”
“宾果。你总是这么机智。”贺容清在电话那头笑。
“只是常识。”凤笙哭笑不得。
通完电话,一回头就看见了冯珏。
冯三爷双手插兜,笑得闲聊似的说:“抱歉,不是故意偷听您跟人讲电话……正巧听到您在说狗,想起我一个表兄家养了条狗,也叫艾伦。”
凤笙对冯珏并不熟悉。
不过她感觉冯珏此刻并不是没话找话。
“我这位朋友姓贺。”凤笙道。
“那更巧。我那位表兄也姓贺,名容清。”冯珏道。
太巧了。
冯三笑容笃定,凤笙心想他多半已经知道自己委托他表兄贺容清在上海买地的事。
至于那套洋楼,她曾经特别嘱咐贺容清,千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冯珏大概不会知道。
两人说了些客套话,错身而过。
凤笙借口困,早早回了房。
路上一直悬着心,冯珏会不会把这事告诉段伯烽。
段伯烽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贺容清。
再顺藤摸瓜,查到那套别墅。
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她以为自己可以有计划地逃离这个牢笼,到头来却依旧漏洞百出。
不免有些气馁。
事情很快还是让段伯烽知道了。
冯珏跟他说的是:夫人有心在沪城经营地产。
“有心”两个字,让段伯烽起了警惕。
这时候质问太太为什么是在沪城盘地,而不是在省城,也于事无补。
省城多的是无主的空地。
太太却情愿舍近就远。
段伯烽想得眉头皱起来。
回房后,他把军服的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进了卧室。
见凤笙已经洗完澡,擦干头发,在梳头,段伯烽站着看了会儿,上前去,一只手穿过她腋下,抱住她。
凤笙被吓了一跳。
段伯烽手臂用力把她抱起来。
他常年行军打仗,轻而易举就把太太抱上了床。
整个人压上去。
凤笙推了推,只觉得被推的人跟磐石似的,纹丝不动。
急道:“您还……没洗澡。”
“一会儿再洗。”
段伯烽手往下伸进她裙摆里,一只手解开她睡衣的盘扣,握住她搓揉,一只手伸下去,揉捏那花核。
床头灯只能照亮房间的一个小小角落。
凤笙偏过头去。
段伯烽道:“我今晚轻点,别怕。”
然而开始的时候依旧艰涩。
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凤笙疼得身体弓起来,段伯烽也在心里懊恼。
还是太小了,要是能再长几岁,也不至于这么艰难。
直到破开那层障碍,穿过层层叠叠的包裹,走到底,两个人才都舒了口气。
段伯烽擦了擦太太额头的冷汗,视线锁住她,带着她轻轻抽动。
凤笙闭上眼睛。
眼底一片潮红。
段伯烽凑过去要吻她。
凤笙下意识错开脸。
吻落在她耳边,段伯烽不以为意地低声笑了:“傻东西。”
他将身下人撞得雪浪汹涌,闹到半夜才肯停。
用了水,段伯烽把太太抱在怀里。
这个青涩的姑娘,今晚终于成了他的人,心里像是落定了一局棋,安稳不少。
第二天让姜大夫煎了药,喂给凤笙喝,这一觉,凤笙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段家一向三餐准时,这还是凤笙头一回错过饭点。
段明月以为她病了,好几次差了人来问,都被傅妈挡在了门外,道:大奶奶正睡着,一会儿醒了,一定告诉小姐。
段明月听得百思不得其解。
听傅妈的口气,大嫂没病啊,怎么好好的赖床上不起来?
正好三太太过来,她便去问三太太,三太太愣了一瞬,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只道:“别问我,等你大哥回来,问你大哥去。”
三太太知道这一天是迟早的事,不过老大伤势刚好,就这么迫不及待,她忍不住在心里偷着笑,心想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家那边。
婶婶侄女两个亲亲热热说着话,两位表小姐过了见三太太。
三太太道:“让厨房中午做个当归红枣排骨。”
这是大补的汤。
赵香语正学着城里姑娘在瘦身,道:“三婶怎么想起来吃这个?多油腻啊。”
三太太不理会他,让郑管家照做。
回头跟段明月说:“别一趟趟再打发人去问了,待会儿叫个人,去跟傅妈说,厨房今天煮了当归红枣排骨,让她给你大嫂盛两碗。”
赵香语撇撇嘴:“大表嫂怎么又病了?这